“哈哈,此处是本王的私宅而非王府,少夫人不必多礼。”皇甫泽似乎想上前扶起她又瞬间觉得不妥,便站在原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有什么事情屋里说,少夫人请。”
“多谢王爷,既然臣妇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那臣妇就此告辞。”沈青黎抬腿就走。
鬼才进你的门呢!
“不知道少夫人要找什么人?”皇甫泽眯眼问道。
沈青黎回过身,正色道:“王爷,三天前,府上的客人在此处惊了马,下落不明,只因臣妇身边的人跟着出来寻找,却也至今未归,故此臣妇寻访至此,既然王爷没看见,那么我等再去别处找找。”
“果然是主仆情深,只是夜深露重,本王担心少夫人着凉,不如在寒舍歇息一会儿,待天亮之后,本王再派出些人手帮助少夫人找人,不知道少夫人意下如何?”皇甫泽上前走了一步,朝身后的两个侍卫挥挥手,说道,“请少夫人进屋。”
两个侍卫迟疑了一下,走到沈青黎面前,轻声说道:“少夫人请。”
“王爷就此留步,臣妇告辞。”沈青黎自顾自地往前走。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刚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却被阿琴阿书拦下,阿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说道:“两位官爷留步,我们少夫人还有事,先走了。”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妇人眸子里的腾腾杀气,皇甫泽只得摆摆手,一字一顿地说道:“送少夫人。”
直到看着那抹身影上了马车,远去了,皇甫泽才扭头冷声问道:“是不是慕府知道了什么?”
触到藏在怀里的银子,那侍卫忙说道:“王爷放心,适才少夫人只是说,说是有人看到他们府里的客人在这附近惊了马,故此过来问问咱们有没有看见,并没有怀疑什么。”
皇甫泽挑挑眉,大踏步进了院子,掀帘进了屋,朗声道:“让司徒先生久等了,来,咱们接着下棋。”
“王爷为了大梁可谓是日理万机呐!”司徒空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见他进来,浅笑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叨扰?”
“一些琐事而已。”皇甫泽笑笑,捏了捏眉心,一边摆着棋盘一边叹道,“本王虽为王爷,看似逍遥自在,实际上,却日日如履薄冰,如今又担着彻查前朝余孽的重任,无论做什么事情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爷大才,区区一些前朝余孽,能耐几何?”司徒空展颜一笑,说道,“有道是,成大事者,向来是任重而道远,王爷也得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哈哈,司徒先生说得极是,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国事固然重要,但是美酒佳人也是断不能缺的,是不是?”皇甫泽哈哈一笑,继而又神秘地凑上前说道,“不瞒司徒先生,昨天西域那边的雅各送来几个西域美女,不知道司徒先生有没有兴趣?”
司徒空顾不得下棋,忙敛了笑容,起身拱手道:“王爷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幕僚,今日能陪王爷在此下棋,已是深感荣幸,哪敢夺王爷所爱?”
“司徒先生太见外了,人前咱们是王爷幕僚,私下里咱们就是推心置腹的故交,国公爷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本王可是看不下去了,本王早就挑了一个最好的留给你,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当是本王赐给你的了!”说着,皇甫泽拍了拍手,瞬间,从里屋鱼贯走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有十七八岁,肤白貌美,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一眼就想永远沉溺在其中的风情万种,见到皇甫泽,忙俯身施礼,莺声细语道,“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先生。”
“起来吧!”皇甫泽看着她,指着司徒空,轻笑道,“红裳,今后你可要尽心尽力地服侍司徒先生。”
“奴婢遵命。”红裳含羞带怯地看了司徒空一眼,抿嘴应道。
“多谢王爷。”司徒空皱皱眉,起身道,“只是如今在下住在国公府,实在不好带人过去,还是以后再说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本王早就替你安排好了。”司徒空索性把棋盘一推,正色道,“我这茶庐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闲着也是闲着,就送给先生了,这样,先生身边就可以随意添人了。”
“如此,那就多谢王爷了。”司徒空嘴角微牵,再次起身道谢。
一边的女子也忙跟着屈膝行礼。
皇甫泽看了看两人,揶揄地笑笑:“好了,这天色不早了,本王也困了,先生也早点歇着吧!”说着,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屋里,烛光摇曳。
沉默半晌,司徒空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女子,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叫红裳?”
“是。”红裳轻声应道,见他不语,又上前绕到他面前,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英气勃勃的脸,俏脸微红,眸子里全是满满的喜爱,柔声道,“以后,红裳就是先生的人了。”
“红裳,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若不问,你不必开口。”司徒空冷声道,“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