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遗嘱内容,你知道吗。”
这种时候,冉习习觉得,先小人后君子一点儿都不过分。天知道,那些人可以为了钱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來。
被她的话问得表情一滞,随即,乔思捷面露尴尬。
遗嘱的内容,他当然知道,就算他不想知道,这几天,乔夫人耳提面命也说过无数次了,听得人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他们母子两个人一直瞒着乔凛,所以,乔凛也不知道儿子这么多年來一直不结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性向有问題。
所以,他不得不在临终之前,下了一剂猛药。。在遗嘱里写明,属于乔思捷的那份遗产,必须要在他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的第二天才能生效。假如他不婚,那么这份遗产将在三年后自动捐献给当地的慈善机构,乔家的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此举一出,乔家上下,一片哗然。
有看好戏的,甚至宁愿这笔钱被捐出去,反正自己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也有眼红的,埋怨着乔思捷自视甚高,都已经被人退婚过一次,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中海这么多名媛淑女,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吗。
就连乔言讷私下里都感到不解:“哥,你是有什么苦衷吗。还是说,你……”
他以为,是不是乔思捷在某些方面有障碍,导致不敢和女人亲近,担心露馅儿,传出去不好听。
乔思捷被问得无比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他只能认真地回答道:“我沒有任何苦衷,我的身体各部位都很正常,我只是不想被一段婚姻关系束缚住。”
他本以为,当着乔言讷说出这些,自己会感到非常痛苦。
但事实却是,乔思捷并不这么觉得,反而,他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好像终于把多年來的执念彻底放下,身上也不再佩戴着那具隐形的枷锁,轻松自在。
或许,他以为的爱情,只不过是在异国他乡时候的孤独寂寞下,心生的扭曲错觉。
“是我问得太多了。抱歉。”
见乔思捷的表情有些怪异,迟迟沒有回答自己的问題,冉习习以为她不小心问到了什么关于乔家的私隐,他不方便回答,所以才一直沒有说话。
于是,她连忙道歉。
“不是,我只是……我去洗把脸。”
乔思捷起身,直奔卫生间。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站起來的时候,将原本随手放在身边的手机带到了地上。
可他走得很急,根本沒有留意到。
“手……”
冉习习本想喊住乔思捷,可见他已经关上了卫生间的房门,她只好弯下腰,帮他捡起手机。
手指触到屏幕,刚巧一条微信涌进來,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
“你不结婚,就永远拿不到遗产,你想气死我吗。”
后面还有一些内容,但由于不显示,所以冉习习也就看不到了。
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眼睛却忍不住地一次次瞟过去。这条微信是乔夫人发來的,上面的联系人标明是“妈妈”,冉习习看得很清楚。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乔凛居然來了这一手,恐怕也是担心乔思捷一直这么任性下去,真的不结婚,保持一辈子单身。
怪不得乔思捷欲言又止,原來,他能够继承遗产的唯一条件是,结婚。
可他那种情况,就算是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对方也会很快就知道他的秘密,甚至以此來要挟他。即便不这样,对方也会是一个可怜的同妻,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丈夫的爱。
正想着,乔思捷洗过了脸,走了出來。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按亮屏幕,看见了母亲发來的那条微信,脸色也是一沉。
“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
冉习习沒有撒谎,直接说道,然后伸手指了指他的手机。
不等乔思捷回答她,她又补充道:“你怎么办。难道你要放弃吗。如果拿不到原本属于你的那份遗产,就算你愿意,你母亲也不会答应的,何况,你自己的生意也缺乏足够的保障。现在的金融市场这么不景气,大环境很糟糕,钱不会越來越好赚,只会越來越难赚,你真的打算冒险吗。”
她说的这些,乔思捷都想过。
可他又能怎么样,随便在大街上抓一个女人和自己去结婚吗。好,就算真的结婚了,对方不满意自己的种种表现,对婚姻感到失望,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婚。
也就是说,说到底,他是为了钱才结婚,依旧还是会违背父母的初衷,还会落人话柄。
所以,乔思捷现在想的是,对这件事能拖就拖,大不了就真的不要那些钱和股份了,一个人回美国去重头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