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刚好看见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从身边走过,其中一个似乎隐约有些面熟,可帽檐挡住了半张脸,再加上走得很快,没有等虞幼薇看清楚,那个人就绕到了后台。
现场的工作人员很多,除了负责舞台的,还有礼仪小姐,挤挤挨挨着,到处都是人。虞幼薇环顾一圈,也没有多想,她叫来助理,帮自己拿着东西,然后去一旁休息。
奠基仪式除了邀请到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仪式上的各项安排也十分紧凑,刘武会上台致辞,一个当地的官员也会讲话,此外还有点睛、舞狮表演和正式奠基等环节。
虞幼薇刚在休息室坐下,还没两分钟,张振生就来了。
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张振生对她颇有微词,但又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是虞幼薇泄露出去的消息,所以,他暂时还不敢和她真的撕破脸皮。
“这两天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明明是早春,还有些乍暖还寒,大家普遍都穿着外套,而张振生由于内火攻心,连西装都快穿不住了,一头是汗。
他一进来,就劈头盖脑地朝虞幼薇大声问道,那语气还是很有做长辈的架子。
以前,虞幼薇为了拉拢他,一口一个“张叔叔”地叫着,端茶倒水,很是殷勤。但现在,她觉得这个张振生根本没什么本事,在战行川面前不得烟儿抽,在战氏更是没什么地位,而他本人却总是大呼小叫的,尤其令人讨厌。
“听说了。”
虞幼薇侧过身,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见到她这么淡然,张振生“嘿”了一声,颇有些恼怒地再次开口问道:“那你的信虹地产是怎么打算的?”
很明显,他的心思活了,但又想看看别人是怎么打算的,不想轻易冒险。
虞幼薇怎么会不明白张振生的意思,想当婊|子,可又叉不开腿,在她看来,更可恶。
“我怎么打算,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吧,张总?”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时间,仪式快开始了,自己不能迟到,毕竟这是和刘武一起出席的重要场合,无数媒体都盯着,不能出任何差错。
“你、你这是什么语气?大家难道不是一条船上的吗?”
张振生怔了一秒,勃然大怒。
虞幼薇立即正色着开口:“张总,注意言辞,你的公司和信虹一向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之前我作为晚辈,对您这个业内前辈怀有崇敬之心,抱着向您多多学习的态度前去拜访,可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至于什么一条船不一条船的,我可不敢抱这个大腿。”
这话听起来倒是谦卑客套,但完全是为了撇清关系,也难怪张振生的老脸会气得通红,额头的汗比刚才更多了。
“你、你这是过河拆桥!当初你为了让我站在你这边,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张振生抬起一只手,直直地指向虞幼薇,声音颤抖地控诉着。
她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过河拆桥?张总,其实您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是过河了,可并不是走的您给搭的桥。别忘了,开会那天,您可是被警察给带走了,关键时刻,我可没有指望得上啊。所以,您现在这么说,我可就不太高兴了。”
本以为张振生能带着他的三人小团体,一起向战行川施压,获得半数以上的投票。哪知道,根本没用,还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心血。一想到这些,虞幼薇就恨得咬牙。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张振生算这笔账,他居然就恬不知耻地找上门来了,还以恩人自居!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
不等张振生骂完,虞幼薇的神色一冷,她直接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张振生,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你要是敢在这里惹事,信不信我找人把你丢出去!我的面子你可以不看,难道你连刘武也不放在眼里吗?我看你是过腻了舒坦日子,想去监狱陪你儿子了!”
她的几句话,成功地吓到了张振生。
只见他的脸从红变白,嘴也合不拢了,两只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恐。
见他怕了,虞幼薇一指门口:“门就在那里,不需要我亲自请你出去了吧?好走不送。”
闻言,张振生向后退了一步,虽然心有不甘,可他也不敢再留下,只好离开。
见他的确走了,虞幼薇才冷哼一声,重新坐下来。
关于陈氏和贺氏所发布的声明,虞幼薇当然看到了,一开始也十分惊讶。不过,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陈浩扬接手陈氏,贺佳雯接手贺氏,这两件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以他们二人的性格,必然不会像上一代人那样,继续依托于战氏,甘于被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