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黄梨之后,绯樱家的人也到了,白沉立刻把李土踢出去和闲联络感情了,至于他则带着两个佣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如果是在以往,肯定会有不少贵族上前向他问好,可是这一次,除了他手下的贵族们,其他的贵族们全都装作不小心的绕过了他。
有趣……白沉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元老院和猎人协会要怎么出招了。
白沉并没有等太久,在宴会最高/潮的时候,由元老院赞助的盛大歌剧表演开始了。
众人们一开始都颇有兴趣的观看,可是随着故事的发展,众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了,甚至还有人偷偷看向了白沉这里。
歌剧的内容很有指向性,大意就是嚣张跋扈的贵族虐待死了家中的两个佣人。白沉轻轻笑了起来,这不就是在指他吗?只不过杀死佣人的不是他,而是李土罢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李土越来越渴望力量,有时候吸起血来根本无法控制,他并不赞同李土杀人的行为,这代表对方毫无自制力,可在他眼里看来,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责备的事情。
强者支/配弱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可偏偏元老院的人要跳出来指责他们,简直可笑至极。
果然,歌剧一结束,猎人协会的众人就气势汹汹的走到了白沉的面前,整个宴会瞬间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白沉所坐的角落。
“玖兰白,这是来自吸血鬼协会的警告,就算身为纯血种,如果滥杀平民,猎人协会也有处理您的权利,希望您三思而后行。”猎人协会的首领说完,显然不想多做停留,直接准备离开。
这是他们和元老院之间的协议,由他们来开头,至于收尾则交给元老院。纯血种毕竟是立于吸血鬼的存在,如果真的由人类处理,恐怕不少贵族们都会心生不满。
“蓝堂,拦住他们。”白沉的一句命令,就让以蓝堂为首的从属贵族们立刻封锁住了所有出口的路线。
“玖兰大人,您这是何意?”猎人协会的首领皱起了眉。
一翁在这时走到了白沉的身边,单膝跪地道:“白大人,请您息怒,或许猎人协会的话令你感到不满,可目前是我们与人类建交最关键的时刻,一点差错都有可能毁于一旦,请您谅解,还是说您要无视我们暗夜之族的未来,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吗?”
虽然一翁每个词都说得很恭敬,乍听之下挑剔不出任何错误,可是他却把自己的行为上升到了整个种族的高度,而把白沉说成了危害种族的罪人,这份城府,这份口才,就连白沉也不由得要称赞上一声,只可惜……选错对手了。
“还有呢?”白沉放下了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一翁,“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一翁显然没有想到白沉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低下头道:“您……这是打算执迷不悔吗?如果是这样,那元老院只有对您……”
“够了。”一直沉默的黄梨打断了一翁的发言,“你这是打算对纯血种不敬吗,一翁?”
白鹭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黄梨,随即她莞尔一笑,拉住了黄梨的手,试图缓解尴尬,“一翁,请你谅解我的未婚夫,毕竟白是他的朋友,另外这里是我举办的宴会,如果你们之间有任何矛盾,可以等宴会之后再解决吗?”
白鹭更虽然和元老院是合作关系,可她同时也是纯血种,自然要维护纯血种的地位。另外元老院的目的只是打击白沉的威信,既然目的达到了,她适时的给对方台阶下,对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当然,如果这是白鹭大人您的期望。”一翁恭敬的行礼。
“你们好像还没问过我的意见?”白沉怎么可能让事情就这样结束。
“白……”黄梨并不赞同的皱起了眉,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深深的忧虑。
白沉自然接收到了黄梨的目光,可他却只是对黄梨轻轻摇了摇头。
黄梨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不会听他的吗?明明身体都已经这样了,还要维护自己的后辈,那个叫做李土的孩子吗?
李土似乎是感觉到了黄梨打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脸上既没有对白沉的担心,也没有任何打算出手帮忙的表现,就好像……眼前被元老院和猎人协会双双围攻的人,并不是他的亲人一般。
黄梨握紧了拳头,这就是你想保护的人……白,明明身边有着亲人,却比他更孤独,更无奈,可是这样的人却选择了坚强的活下去,乐观的寻找自己真正应该追寻的东西,而他却仅仅只因为忍受不了无趣的生活,愚蠢的选择了放弃……
黄梨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松开了拳头,或许,他终于找到答案了……
漫长的岁月中,他从来没有一种强烈到可以灼伤理智的欲/望,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想要保护白,不为任何事,只是……他想要看到那个男人完成梦想……
黄梨下意识地挣脱了白鹭更挽着他的手,快步朝白沉的那里走去。白鹭更微微一愣,虽然她很快用笑容掩饰了过去,可是周围贵族们的眼神还是微微有些刺目。
白鹭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站在白沉身后的黄梨,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黄梨,你果然对那个男人……
虽然早就料到了,可是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一无所求,甚至连生存意志也不存在的男人,居然会那么坚定的打开她的手,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玖兰白……果然是她最大的敌人。
***
另一边,白沉和元老院的对峙还在继续,一翁并不想直接和纯血种对上,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见好就好才是上策,“白大人,为了白鹭大人的期望,关于这件事,元老院会在之后与您单独会谈,请您原谅我今天的无礼。”一翁说完,恭敬地站起了身,似乎是打算离开。
“这样就想逃了吗?”白沉看着杯子中红色的液体,仿佛连眼眸也染上了同样的颜色,瑰丽而蛊惑,“既然你想说的说完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一翁,既然你对我的事调查了那么多,那你知道我身后站着的两个仆人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不仅是一翁,周围的贵族们也没想到白沉会风马牛不相及的突然提起这个。
“我身后的两名女仆分别叫若樱和世绯,死去的两个人都是她们的妹妹。”白沉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他的话却让贵族们大吃一惊,从而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一翁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白沉接下来的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