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礼单没有丝毫打开的痕迹。
火炮,白米,雪盐,冰糖,水果糖,海龙骨饰物,这生意真是要得啊!
永胜伯郑彩回过神来,便将自己金丝嵌玉的高帽双手拿下,放在一个薄胎银丝蓝纹花釉的帽筒上,然后端端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着黄安作了个揖。
免冠谢恩!
黄安直接蹦了起来!
永胜伯郑彩那是有万人莫抗之力,一生破敌无数,自扶佐鲁王之后,收心养性,遍交天下大儒------谁人不知?!
永胜伯郑彩板着脸言道:“黄二掌,你带来我三弟的消息,无以感谢,受我一揖后,奉上黄金百两以示感谢,莫嫌礼薄------”
好大的打赏!可是为何面目如此------我却如此轻松------
“哪里,哪里,多谢大人赏赐……”
“府上有寒室二三间,先请黄二掌暂住几日------莫嫌寒酸。黄二掌大才,岂能久甘人下,将来定要独立门户,我郑彩定将出些许薄力,还请不要嫌弃------”
黄安的小舌头都颤抖了,这是要扶持我啊------黄安当时就给跪了------永胜伯郑彩哈哈大笑地扶他起来,心道,三弟,你若是看到此情此景又会多学一些了------
送走黄安之后,永胜伯郑彩面目阴沉地见了那些随从,如果他们是因为怕死而回来送信,那就让他们全家都去阎王那里送信吧,何人敢置我三弟安危而不顾?!
众随从看着永胜伯郑彩的脸色之后,便七嘴八舌地把所见都说出来。永胜伯郑彩在心里一一对应之后,似乎生气地说:“都滚回你们的家去,一人纹银只给五两!一群蠢货,三爷让你等走,你等就离开?!不会寻一处偏僻之处隐藏,暗中施加保护?!”
永胜伯郑彩没有想到的是,这帮子蠢货竟敢叫起撞天屈来,一个个地说,小的怎能不知护着三爷的安危?当三爷回到船上,让我等回来时,我等趁着三爷不注意,船上也正忙着装货,分成三伙人偷偷溜下船,分头潜水上岸------可谁知我等上岸之后,抬头便见汉唐集团的安保队员笑嘻嘻地站在那里------
“说你们是蠢货,你等还叫撞天屈!分明是那汉唐集团的人派人暗中监视------你等难道不会在夜里潜出?!蠢货,真是蠢货!”
永胜伯气得肝疼。
众随从越见永胜伯郑彩怒骂,越敢辩解,他们说,我等回船后商量了一下,便定下了夜袭之计------
“夜袭你老母!我三弟在岸上无事,你们夜袭!?”
一时间冷场。
永胜伯郑彩立刻觉得自己关心则乱了------他顿了顿嗓子,说:“蠢货,然后呢?”
众随从立刻又活跃了,看永胜伯郑彩这举动,一定还会有打赏!
有大着胆子的随从说,我等以为,必是有人专门盯着我们的船只观察------
“嗯,必是如此,我郑家名头岂好相与?他们如此做------也不为过。”
我等本想到深夜里,待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偷偷下水,定然神鬼不知,可那码头上却忽的亮起一排排闪亮之物------我等便脱了水靠,怕它碍事,用猪泡子拖着衣服,极为小心地从船尾最暗处潜水而行,绕过了那闪亮之物,待我等在偏僻之上岸------顿时灯火通明,那帮子安保队员还在那里等着我等!
三爷竟也出现了,他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竟有此事?你等水性绝不差,深夜出发竟然也让他们发现了?!”
是啊,那个随从带了哭腔说,那帮子安保队员见我等上岸,开始还给我们留着台阶,说是我等是否嫌天气太热------我等当时就回言说,确实如此,白天游过后,晚上还是太热便再游------他们哈哈大笑!
“哈哈,好啊,做事留有余地------这是真心与我等交往。这些蠢货,差点让你等坏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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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后呢?”
那随从接着说,有个满脸红疙瘩的安保队员忽然语气不善了------他说,就我等那话儿的大小,开放天体营还得三百多年以后吧,现在最好穿上泳裤再说话,太难看了------
“甚么天体营?甚么三百多年?甚么泳裤?”
我等哪里明白,他们就一脚一脚地把我等踢回了海里,还喊着中年大叔们,你等就幸运吧!------我的尻子都被踢紫了------
三爷郑斌也喊到……要是再见我等,必施行家法,他老人家的声音都气得变调了……
“滚!这帮子蠢货,丢光郑家的脸了,要是换做以前------我把你等全都沉塘!休想多要打赏,还是一人十五两!都给我滚!”
众随从喜笑颜开地滚蛋了,自从永胜伯郑彩接触那些大儒后,让兄弟等甚是不喜,现在趁着他高兴,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