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顿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好象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古老而奢华的更衣室里,李海顿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奇怪礼服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长,只是稍微显得有些瘦弱。留着一头整齐的深褐色短分头,容貌清秀,脸色略显苍白,从长相上看,这属于那种典型的具有古典贵族气质的中欧人。
“这就是现在的我?!”李海顿伸出右指,从镜子里那青年略显消瘦的脸颊处滑过,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室内的陈设及装饰,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明明是在电脑桌前打了一会儿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装饰极为古老奢华的大房间里,而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里面多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镜子里这个来自的里雅斯特城堡,名叫海顿.弗雷德里希.维克多的白人青年的记忆。
“唔,现在是188.9年2月6日,这里是维也纳的霍夫堡皇宫,我的身份是奥皇弗兰茨.约瑟夫的兄弟维克多大公的第三个儿子弗雷德里希。这次来维也纳,刚刚参加完自己的堂兄,皇储鲁道夫大公的葬礼。”用冷水狠狠洗了几把脸,李海顿终于清醒了过来,回到了房间,坐到了一张长椅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那上面还插着十几根熄灭的,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黄色蜡烛,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我的天啊,自己竟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直系亲属,真正的欧洲皇族,当今的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正是自己的亲大伯。当然,再经过二十多年,这个欧洲大陆上历史最悠久的王朝家族就会伴随着腐朽没落的奥匈帝国解体而退出历史的舞台。
真是该死,外面好象还是一个雷电交加的鬼天气。
这该死的世界!该死的天气!还有该死的哈布斯堡王朝!李海顿在心里诅咒着。
“庄生晓梦迷蝴蝶……我就这样,象一只梦中的蝴蝶,胡乱地飞来飞去,突然间,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只能摇头苦笑。
……
“嘿,海顿,听说鲁道夫皇储并不是服毒自杀的,而是先用手枪杀死了他的小**费采拉女男爵,然后才又开枪自杀的。”午饭过后,在小会客厅,二哥路易面带神密地小声对李海顿说道,一脸的街道大妈八卦风采。
“那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李海顿在手里端着一杯红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反正这个时候,最伤心的恐怕就是陛下和皇后了。”经过一个上午,他基本上已经适应了目前这个身份,虽然说对未来有些茫然和恐惧,但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已经开始思索着自己以后的出路了。
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和玛丽皇后(也就是中国人熟悉的茜茜公主)唯一的儿子,也是李海顿的堂兄,皇位第一继承人鲁道夫皇储在一月三十号与皇帝吵了一架后,在维也纳郊外皇家庄园和狩猎场的梅耶茨住宅里开枪自杀了。
这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整个皇室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当中。李海顿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自己与那位有些神经质的堂兄总共也就见过几次面,而且两人相差有十多岁,说不上有什么亲近。
不要想有什么出头的机会,欧洲的皇室严格的继承顺位制度就是有这点好处,永远不会为了储位之争上演在遥远的东方一次次发生的惊心动魄的血腥宫廷内斗。皇储之位空缺,原来的储位第二继承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也就是李海顿的二叔,被拿破仑三世用空头支票骗得颠颠地跑到遥远的墨西哥去当皇帝,结果枉自丢了性命。目前排在第三号的皇位继承人,李海顿三叔的长子费迪南自然就成了储君的第一人选。
这些都与自己无关,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活下去吧。
这年头,一声不响闷头发大财,一辈子安心做个富家翁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