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虎冷冷的看着对面这一切,哼了一声:“气派倒是不小,到底能不能打仗,还是要阵上见分晓…………大家伙儿,打起精神来,稳住阵脚,等敌人前来攻扑!”
我将面甲拉了下来,几乎同时在向自己部队下令:“擂鼓!向前!右翼慢一些,左翼快速前进!”
好些天艰苦的训练在此时就完全体现了,步兵们用刀敲击着盾牌,发出整齐的声音朝前推进。部队渐渐拉成一个由左向右倾斜的阵线。鼓声震动着冬日苍凉的天空,伴随着漫天的尘土,连阳光都变得肃杀了起来。
到靠近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双方将领同时下令,弓箭对射拉开了战斗的序幕。明辉的第8指挥和亲兵队忍受着和我们同样猛烈的箭雨,行进速度一下放缓慢了。而在左翼,就是我们对敌人三千杂兵的单方面屠杀,步兵同样也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两指挥的骑兵在他们的侧翼穿梭,也用弓箭朝他们招呼,虽然没有蒙古人在马上那种神乎其神的射术,但是这么密集的队型,每一支射出去的箭都能在一个人的**上找到归宿。
等我们士兵快冲近的时候,那三千杂兵的正面都被射挎三四列了。
马如虎早已发现不对,坐在马上大声发令:“老营的骑兵出击!先把我们正面的那小堆敌军打垮!他们想把咱们的右翼先吃掉,我们也干他妈的!”
四百骑兵顿时呼啸而出,在自己阵后绕了一圈,将马速提至最高。朝明辉他们直冲了过去,这些骑兵都提着沉重的马槊或者铁棒,身上盔甲齐全。这么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动量和威力当真是非常惊人!
明辉眼睛都红了,他一把扯掉头上的头盔。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头上冒的都是热气。他大叫:“弟兄们!把盾牌支好!拼命抵住!别让他们冲进来!”士兵们都白着脸,将大盾插在地上,用身体全力的支撑着。而长矛手和刀手也随时准备搏斗。弓箭手手中的弓在满月和半圆间不断的变化,将尽可能多的箭支飞速的射出去。
骑兵终于和明辉的六百多人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喊杀声顿时盖过了战场所有其他的声音。步兵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这么大的冲击能量。虽然有几十骑马在盾牌前被伸出的长矛戳倒,但是更多的还是将盾牌与步兵一起撞开。骑兵们挥舞着兵刃就杀了进来,步兵们大片大片的被砍倒砸倒。
在另一侧,慕容复的部队也同样和那些杂兵碰撞在了一起。我们第一排的兵士缩在盾牌后面,用力的朝那些列成阵的长矛推挤过去。弓箭手就不停歇的朝后排抛射着箭雨。我们的骑兵也狠狠的从侧面撞了进来,兵刃每一次的挥动,都收割着一条生命。郁朗赤着胳膊,右手马槊左手长刀,纯用双腿控镫,和杀神下凡一样冲在最前面,硬生生的开出了一条血路,几个兵士想用长矛戳他下马,他一刀就将那些矛头削断,右手马槊伸出,一下刺穿了两个人的身体!周围兵士发声喊,自己就在大阵里乱撞着躲开这个凶神。
明辉在那头也是拼了老命了。杀得一头一脸的都是血,一个骑兵挥着大棒朝他砸来,他侧身躲过,挥刀就砍掉了那个骑兵的大腿。骑兵惨叫着跌下马来,又一个骑兵挥着马槊想把他刺个对穿,明辉架了一下。脚底下不知道绊着什么东西,顿时一个踉跄。但那个骑兵的马却突然倒了下来。明辉扑过去就一刀将他脑袋砍飞了出去!左右看看,就见杨过一脸的血,扶着一把长刀在喘气,刚才就是他砍断了那人的马腿。
明辉和杨过的六百人虽然被敌人的骑兵冲击得岌岌可危,阵脚大乱,但是这些兵士不是我选出的贴身精壮悍勇之士,就是确山虎嘴寨的精华。加上两个主官都在拼力厮杀。一时还勉强支撑得住。
沈青凤和木婉清站在我的身边,都用眼睛看着我,沈青凤低声道:“杨过明辉他们快顶不住啦!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他们?”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边也有头目焦急的朝马如虎禀报:“咱们右翼的大阵快崩溃啦!我们是不是去救他们?”马如虎喘着粗气,大声道:“不去!咱们去支援骑兵!把那股敌人打垮了,我们结阵自保,怎么样也撑得到邓州的援军过来!那些破队伍,只要有人就拉得起来,别去管他们了!”这股打着河南归义军旗号的敌人,的确是罕见的强兵。身体健壮,训练有素,装备完全,也肯舍死拼命。在马如虎见过的那么多军队中,都快赶得上忠孝军了。他虽然嘴上说得狰狞,心下却是分外的紧张,一不小心,不仅要折了大哥的本钱,说不定还要饶上自己的性命!
看着马如虎的五百步卒朝前移动,而敌人右翼的大阵也已经散乱不堪,已有一多半人不是被杀伤就是放下兵器乞命。只剩下千把人在一些马如虎心腹手下带领着做最后的顽抗。我终于一挥手,带着两队骑兵朝马如虎的本阵直冲了过去。身后旗号连招,两个骑兵指挥的人马也渐渐脱离战团,准备整理队伍和我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