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宝一对啊~该谁喝?宝一对啊~唔……该你喝…该你喝…”朝露醉眼朦胧地摇晃着半坛酒水猛地推送到辰曜跟前。
而已经醉得衣服脱了一半,趴在桌上起不來的辰曜不爽地撑着脸侧,精致的容颜红云遍布,眼睛明亮得吓人,“怎、怎么又是我?你作弊,作弊……”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接过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晶莹透亮的液体顺着修长的脖颈流淌下來,打湿了半敞的衣襟。
“再來…”监督着辰曜喝完,朝露将目光移回酒桌上,“哥俩好啊~该谁喝?哥俩好……”
她话还沒说完,就听到耳边“咚”地一声,辰曜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到了地上,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行了,朝露趔趄了一下走过去踹了几脚,发现对方睡得跟死猪似的一点知觉也沒有,于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多罗吒也是有了几分醉意,可还是比朝露的情况好一些,他放下酒坛舒了口气,看朝露摇摇晃晃的样子有些不放心,随即开口询问道:“小龙女姑娘,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朝露扶着酒坛随意笑笑,她心里有数,尽管这古代的低度酒水喝多了还是让她有些头晕脑胀,可意识却清醒的很,只需稍微缓缓就行了。
倒是辰曜……
回过头去看了眼趟地上呼呼大睡的熊孩子,她颇有些伤脑筋地拍了拍额头。还好,这货虽然酒量不行但至少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倒头就睡,不像御风弦那样还带变身功能的~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毯子什么的给辰曜盖一下时,突然觉得腰间的小兜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人生疼,由于此时她脑子一团浆糊的也不太记得自己塞了什么东西进去,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赫连无殇那把匕首。
恍然大悟地想把东西装回去,可还不等她动作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拧住了手腕动弹不得,疑惑地抬起头來,正对上多罗吒突然之间变得严肃的表情,“你……怎么了?”
多罗吒一把夺过朝露手中的匕首仔细看了看,沉声道:“这是哪來的?”
被他这么一问,朝露七八分醉意瞬间褪去,立时振奋过來,这匕首上刻着赫连无殇的大名,多罗吒身为真理教护法认得出來也毫不奇怪。心想着多罗吒这人性格憨直,或许自己先坦白了也能从对方那里得知一点信息,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赫连无殇的尸骨前捡到匕首的经历告诉了多罗吒,还顺便拿出了破解石魔方机关后得到的结发。
“这、这是……”
看到赫连无殇的遗物,多罗吒的情绪十分激动,当即双膝跪地对着那些东西连磕了三个响头,看得朝露一愣一愣的。
然而还不等她做出更多猜测,多罗吒就神情肃然地起了身,此时此刻,这个男人身上再无半点憨厚蠢笨的气息,而是带着极重的压迫感,“你是说,真理教总坛内有个无人知晓的密道,你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了是吗?”
“呃,嗯……是这样的。”朝露赶紧点头,这多罗吒曾经多半是赫连无殇的心腹人物,只是从他刚才的表现看來似乎对赫连无殇之死感到很震惊,难道从二十年前他们之间就沒有联系了吗?
多罗吒忧愁深重地叹息了一声,眼神黯淡地看着桌面上的杯盏,轻声问道:“姑娘不是江湖中人吧?”
“我……怎么说,大概还不算吧~”不明白多罗吒为何这么问,朝露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虽然她身边的人都是混江湖的,可她却是无门无派,连个正儿八经的师父也沒有,如果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就是个女侠客未免太矫情,“但是,江湖中事我还是知道的不少。”
“那就好,”多罗吒笑了笑,“如果不介意,就听我絮叨絮叨吧…这么多年,一直憋着心里挺难受的……”
朝露愣了愣,沒过脑子想就脱口而出道:“呃,你就这么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