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章沫儿是他带到自己的生活中,之所以后来她会成为他的情人,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他要得到的,只是那份快感。那么一个被生活折磨得喘不过气的女孩,就因为自己又深深的卷入一场无辜的风波。
他后悔,他恨自己的软弱,为了那所谓的不夺兄弟所爱而放开她的手,让她越陷越深,最后……
那一天,他出现在了薛之衡在爱尔兰的家里。
薛之衡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人。
薛之琛拿着钥匙开了进去,任凭风雪袭入这暧昧的屋子,眼神看着弟弟,不显露一丝神情。
薛之衡因为突然的寒冷抬眸发现了哥哥,似乎意料之中地微微一笑,拾起地上的浴巾包裹起自己,拍了拍女人们,两人识趣地离开,没有一丝的害羞。
薛之衡站起身子到吧台边到了两杯酒,“坐。”
薛之琛坐在了左边的沙发上沉默片刻,“你应该猜到了我为什么而来。”
薛之衡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一脸得意,“她在你心中的分量,确实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放过她。”
“她可是我喜欢过的女人,你也知道我的规矩。”
“你在荷兰的账款已经快掩饰不住了,洗黑线的罪名可不小。”
薛之衡一愣,“哼,你可别威胁我,我的性格你应该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账款你自然要为我搞定,但是关于章沫儿,还要看我的心情。”
“说吧,你想要什么?”
“公司,我要进公司。”薛之衡斩钉截铁,“我也是薛家人,我要拿回我应得的,我母亲应得的。”
薛之琛笑,“你的母亲?她应该得到什么?薛夫人的称呼?还是父亲的心?”
薛之衡的眼神发狠得令人可怕,“薛之琛,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哥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的母亲还轮不到你来数落。”
薛之琛站起身,“下周一到公司来报到吧,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不是只有你才懂得什么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
突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号码,他眉头微锁,“喂。”
“喂,少爷……”秋嫂欲言又止。
“夫人回来了?”薛之琛代她开口。
秋嫂在电话一头感恩地点头,“老夫人今天求得签不好,回来见到客厅里堆满了东西就一声不吭的进屋,到现在还不肯下来用餐。”
薛之琛思索片刻,“少奶奶回来了吗?”
“还没有。”秋嫂摇头。
“福伯到现在还没去接她?”薛之琛的语气不善。
“不是,不是,是……是……”作为一个高级管家,怎么可能主动说主子的不是呢,秋嫂总是开不了那个口。
“她不愿意回来?”薛之琛提高了语调。
“恩。”秋嫂答道,“福伯只好在背后悄悄跟着她。”
“她现在在哪里?”
“一家叫‘黑格格’的酒……酒吧里。”秋嫂压低了声音,怕薛母听到了更加不悦。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给夫人煮份清粥,我这就回去。”
“是。”
薛之琛挂了电话将手肘撑在桌上,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心里哀叹万千:沫儿,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了你自己。
他心疼着,无论有多少的人误解她,即使她在放声大笑,笑到泪水夺眶,他也能清楚地知道那其实是哀伤的眼泪,只有他,在心疼着,在爱着。
可是他绝不会猜到,那份薛母手里的姻缘签,正是为他们而求,下下签的命运,因为他那一刻迷糊了自己的眼睛,因为害怕,第一次没有看清她,却就那么失去……
薛之琛回到家,哄了母亲喝了点粥,薛母看着儿子的眼里蓄满疼惜。
“咏曦呢?还没回来?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薛母不高兴的问。
“其实是我让她出去买的,屋里的橱柜看着视觉疲劳,想换个新的。”薛之琛圆场,“逛了一天也累了,我让她去会所里放松放松。过一会应该就到家了。”
“琛儿,疼老婆是好的,可是你不能这么宠着她。你看,当初你对她冷淡的时候多乖巧,家里的事情弄得妥妥当当的,哪里是现在这个样子。”薛母鄙夷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琳琅满目的东西。
“妈,你误会她了,我们准备有一个孩子,所以才想换换家具有个新的开始。”薛之琛安抚着母亲。
这句话倒是起了作用,薛母立刻换了神情,“真的?你们是为了?恩,那应该的,应该的。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接她去,夜里容易受寒,给她带件衣服过去。”
薛之琛又一次深刻地体会了一次女人善变的速度,无论是什么年龄层段的女人。
‘黑格格’的303包厢里,章沫儿破戒又开始一瓶一瓶的酗酒。
蒋倩在一边看着都心揪,“喂,你不要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啊,你把我这酒当开水喝,太不尊重我 ,[看书:?网言情kanshu^ 的劳动成果了。”
沫儿仿似听不见任何言语般,依旧喝着她的‘开水’。
脸色微红,浑身酒气的她喝着喝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沫儿也不去擦拭,就是放任所有的一切,听之任之。
蒋倩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爱莫能助。
“呕,呕,呕……”没一会儿,沫儿捂住嘴冲到浴室里,就抱着马桶狂吐不止。
蒋倩立刻尾随其后,一遍一遍拍着她的后背,为她拧毛巾,倒清水为她漱口。
“你这是何必呢?总是这么折磨自己,到底是做给谁看的?我还是薛之琛还是死去的连成?”蒋倩忍不住的怒吼,“章沫儿,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很伟大,什么苦都自己吃什么愁都憋在心里。其实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痛快了自己,却无视那些担心你在乎你的人,让这么多人为你牵肠挂肚你满意了?知足了?不是喝酒就是自杀,你不是万能的,不要以为你自己是神,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如。”
沫儿觉得自己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口里,鼻腔里都是浓浓的酸苦味,这么一吐人仿若更加清醒了,她听着蒋倩焦急地谩骂,整个人虚弱地失去重心摊在马桶边的墙壁上,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蒋倩摇头叹气,“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弄点醒酒的东西来。”她转身又为她拿了条毯子盖在沫儿身上。
忽然,沫儿觉得累了,很累很累,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睛。盯着刺目的灯光,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抱起了自己,走出浴室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他直接坐过来抱着自己的头枕在他腿上。
沫儿被这么一抖一晃觉得胃又翻滚起来,她蹙眉,微微睁开眼睛。
“连成……”她虚弱地唤着,“连成,对不起。”
“你真的是章沫儿。”
那一瞬间,沫儿才梦醒般地睁大了眼睛,迟疑了几秒,她冷笑,“吴驰。”
“看来,还不是醉的离谱。”吴驰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女人。
沫儿累得懒得从他身上爬起来,两人就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奇怪地进行着对话。
“怎么?又没钱花了?”
“你把冯咏曦弄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