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笑着也接过照片看了半天,“这个头顶都秃了,淘汰;这个啤酒肚这么大,淘汰;这个长得还马马虎虎,就是太短了,淘汰;还有这个,我上次在报纸上看过了,还没离婚吧?”
冯露露有些尴尬,她抢过照片看了一番,“马上马上了,官司不是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嘛。又不是要你跟他马上结婚,先拍拖,到时候结婚的时候这事肯定就办妥了。”
沫儿看着她,“那要是办不妥呢?我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二奶,一夜成名,享誉杭州城了。”
“我……”冯露露嘟着嘴不说话。
沫儿把手放进被子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儿,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一个人的快乐不在于恋爱或者婚姻,我有一个儿子,为了他我努力的工作、生活,还有一个你这样热心的朋友就够了。”
“可是一个人没有了爱情还会快乐吗?你的心里一定有一个无法替代的人对不对?”冯露露也转过头看她。
沫儿笑,淡淡地笑渐而转为苦涩,“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人是无法替代的,爱,也不一定要拥有才算。”
“为什么你说的话跟朗哥哥一样,都怪怪的。”冯露露皱眉。
“等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了。”沫儿望着天花板说道。
冯露露忽然凑近她,“那你说,朗哥哥怎么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温柔体贴又成熟稳重对不对?”
沫儿看着眼前着实一个花痴,“他已经是你心中百分之百的绝种好男人,我是不是不应该反驳,或者说不应该敲碎你的梦。”
“他不好吗?”冯露露皱眉,“他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王子。”
“可是你们之间的年龄……”沫儿说出自己的忧虑。
“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冯露露轻描淡写,“只要我爱他,他爱我,就足够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也有好感?”
“我今晚才见了他不超过五分钟。”沫儿为自己开脱。
“这种事又不需要很久,你从他的眼神中,能不能看出什么火花之类的?”冯露露紧张地抓着沫儿的睡衣。
“你觉得呢?你觉得有没有?”
冯露露垂下头,“我每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看到我就心跳加速。”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冯露露摇了摇沫儿的手肘。
“我在想,那个曾经让我一看到就心跳加速的人是谁。”沫儿说道。
“是谁?是谁?一定也是一个帅的流口水的男人。”冯露露很轻易地被沫儿转移了话题。
“不是因为帅,而是味道。”
“味道?”
“嗯,他身上独特的一股皂香味。”沫儿回忆着,“每一次我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哇,那你们是一见钟情的吧?对于这种味道的吸引通常都是瞬间的。”冯露露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也许,算吧。可是那时候我是别人的女友,他为了我几乎失去了一切。你说,感情怎么会这么残忍?无声无息就能把人弄得遍体鳞伤。”
过了许久,沫儿没有等到答案却等来冯露露平稳的呼吸声,她笑着为她捂好被子。
想起刚刚自己的话,她觉得一丝丝不可思议,但是也倘然,那一刻浮现在她脑海里的,不是连成,而是薛之琛。那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了她心里。她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起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不自觉地纠成一团,“现在,你在做什么?”
“现在,你在做什么?”
深夜的北京,薛之琛倚着拐杖坐在湖边,他望着星空默默地问道。
这一次,他没有让严井去调查任何关于她的一切。不是不想念,而是因为太想念而害怕,害怕失去的感觉,害怕再多给自己一丝希望。
“阿嚏。”入冬的夜里,冷风将他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嗖嗖嗖’他忽然听到草丛里有响动,“谁?”
“出来。”他不耐烦地命令道。
不一会儿,从草丛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件大衣。她低着头,气喘吁吁却慢慢地走到薛之琛跟前,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为什么躲在草丛里?”薛之琛微微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我……我怕打扰到你。”女孩吞吐地说道。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在这里溜达,很危险。”薛之琛估摸她应该也只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也许还未成年。
女孩缓缓地走进他,坐到了他旁边,“其实,我刚刚离家出走了。”
薛之琛轻笑,“带了一件你父亲的大衣?”
女孩顿时红了脸,她赶忙拿起衣服披到薛之琛身上,“你披一披吧,这么冷的天坐这么久一定会感冒的。”
“你在草丛里呆了多久?”薛之琛问。
“我原来回家的时候发现你坐在这里,后来从家里跑出来你还是在这里,所以我想,你应该是一直坐在这里。”女孩支吾着。
薛之琛看着远处的房子,没有再说话。
女孩陪着他一直坐着,呆呆地看着他,如此近距离,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那栋房子,有很特别的意义吗?”
“那是我的家。”薛之琛说道,在这样的夜晚,他不再如平日里那般小心翼翼,此时,他只是个需要倾听者的受伤者。
“家?”女孩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薛之琛点头。
“你每天坐在这里看着的,就是自己的家?”女孩惊诧地问道。
薛之琛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他们并不是偶然遇到。
女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不敢看他。
薛之琛却不介意,他看着那栋房子,“我在等一个人。”
“她?是你的妻子?”女孩问道。
“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我曾经给过她这样的承诺,可是却来不及让她看到。”
“她死了?”
薛之琛皱眉,“她离开了我。”
“对不起。可是,为什么呢?你这么好,她为什么会离开你?”女孩不死心地问道。
薛之琛看着自己的右腿,自嘲地说道,“因为,这条腿吧。”
女孩气氛地站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不值得,不值得你这么为她,如果她会因为你的外形离开你,那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
最后三个字像一把尖刀刺进薛之琛的心里,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拿起身边的拐杖,努力地站起来,“很晚了,你应该回家了。”
“诶。”女孩也紧张地放下了姿态,“对不起,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可是……”
“回去吧,你这样的年纪应该好好的读书,每天无忧无虑,尽情的疯狂。”薛之琛说道,转身便要离开。
“我叫琳琳,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女孩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叫我老爹吧,如果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就有了孩子,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薛之琛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最终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那栋房子,才上了车离开。
“不,我不叫你老爹,你不是我爹,不是。”半响,琳琳才反驳地大叫起来,可是黑色大奔已经驶离。
她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痛的流下泪水,在她这般花季的年龄,需要何等的勇气去聆听一个自己爱的人是多么的爱他的妻子,或者说是前妻。
她蹲下身子,将头藏在膝盖间,哭得稀里哗啦,痛彻心扉……
一个月后。
冬末春初,春节即将临近的时候,是anny公司最忙的时候,因为新一季的产品都是在这个时候推出,意欲活力的春天,让肌肤复苏,重新开始。所以推广部携手广告部为了新一季产品的宣传活动,几乎忙得大家夜夜加班苦干。
“好饿哦!”晚上九点钟,冯露露看了看墙上的钟摸着咕噜叫的肚子,已经撑不下去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女巫再想讨好老总,也不是这么个剥削我们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