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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所谓改变

2023-09-29 作者: 颜玮

要说年家的男人们也都挺能干的,年父年遐龄管至总督,深的皇帝信中,得以原官休致,其长子年希尧博才多闻,还是个清雅的文士,精于绘画喜好音乐,为官生涯一直波澜不惊稳步上升,而次子年羹尧则更加耀眼,在四十八年时已经是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这时的年羹尧还不到30岁。

对于康熙的格外赏识和破格提拔,年羹尧感激涕零,在奏折中表示自己“以一介庸愚,三世受恩”,一定要“竭力图报”。到任之后,年羹尧很快就熟悉了四川通省的大概情形,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而他自己也带头做出表率,拒收节礼,“甘心淡泊,以绝徇庇”。康熙对他在四川的作为非常赞赏,并寄以厚望,希望他“始终固守,做一好官”。

康熙四十九年,斡伟生番罗都等掠夺冕宁县,杀死游击周玉麟。皇帝命羹尧与四川提督岳升龙剿抚。岳升龙率兵讨之,擒罗都,年羹尧在行至平番卫时,听闻罗都已经被擒,径自就回去了,因此,川陕总督音泰弹劾年羹尧延误军情,应该撤职,皇帝却命其留任。

在这个时候,年羹尧就已经暴露出他的缺点了,这个人才干能力均是不凡,但是却难免狂傲骄纵,他嘴上说着要甘心淡泊以绝徇庇,私底下却难免有贪贿之举,皇帝对他破格提拔,他所谓的感激涕零,也不过是面上功夫,皇帝对他寄以厚望,他算不上全都辜负了,却也并没有怎么顾忌皇帝的心情,他的持才傲物和持宠而娇,从这个时候已经有所显现。

年羹尧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但是他表现出来的,绝对不会是一个真正的纯臣和忠臣会做的事,从他初露峥嵘开始,就不断有人向他抛橄榄枝,这些伸向他的手,他可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一开始没有理会,不过是没有决定好投靠哪一个而已,后来他就把赌注投在了胤禩身上,但是一看形势有变,他又立马凭着年氏的关系,转向了胤禛这一边。

年羹尧的表现,胤禛从始至终看在眼里,对这种人,他实在是欣赏不来。若是按照历史上的情形,胤禛几遍不欣赏年羹尧,也只能去重用他,因为除了此人,胤禛无人可用,他手上并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之才,这个人虽然有种种缺点,但最起码可用。

现在的情形却与历史上大不相同,因为多了个舒宜尔哈,而舒宜尔哈又是胤禛的侧福晋,还生了三个儿子,所以,不管从感情上,还是从利益上,富察家的人都会支持胤禛的,而富察家虽然没有特别显眼的高官显要,也没有那个人有特别耀眼的才干,但却多的是四平八稳的人,舒宜尔哈的四个伯父十几个堂兄弟,里面能领兵打仗的多得是,就算个人能力比年羹尧差些,却也不会差太多,加上经验丰富人数众多,在这种优势下,年羹尧的能力,胤禛也就不怎么看在眼里了,在胤禛看来,富察家这些人,也许不像年羹尧这么犀利,却更令人放心。

而且,富察家也并非没有能跟年羹尧比肩的将领之才,舒宜尔哈的弟弟景额,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天才,不过是年龄小些经验不够,假以时日,再给他机会,成就未必就会比年羹尧低,而且,景额现在的劣势,越往后面就越是优势,这样的人,最少还能再给胤禛效力二十年,到那个时候,年羹尧未免太老了些。

如此种种,导致现在的胤禛,对年家远不如历史上那么重视,也因此对他们家的摇摆和犹疑,容忍度更低,虽然表面上看,年家是他的人,但是,他对年家从来没有信任过,因此,略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足以促使他的疑心生根发芽。

也就是舒宜尔哈娘家立场站的稳,从跟胤禛有联系开始,就没有动摇过,这些年间,为胤禛做了不少事,也帮胤禛立过几个功劳,而且,虽然富察家的人都没有特别醒目的才干,却也都不是庸才,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更没人需要走他的门路升官发财,也不会假借他的名义为非作歹,这样的娘家,只会给舒宜尔哈添彩,而不会给她拖后腿,因此,胤禛对舒宜尔哈和她身后的富察家,满意度那是直线上升,属于胤禛信重的第一集团。

虽然说,家族势力跟女人受不受宠并非完全成正比,胤禛也不是那种为了获得女人家族的支持,就会去宠爱她的那种人,他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家里厉害,就对这个女人好,那个女人家族对他没用,就冷落那个女人,胤禛还没这么无能,但是,这些外在条件,多少会影响他的态度,最起码,如果这个女人家族十分强大,那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看在她家里人的份上,也会给她几分脸面,就像对舒宜尔哈,一开始胤禛跟她哪里有什么情分呐,不过是舒宜尔哈起点高,胤禛看在富察家的份上,对她多了点儿重视,两人才有可能在漫长的相处中,渐渐的有了感情。

这些道理,舒宜尔哈心里头一清二楚,所以她总会对自己说,可以把胤禛当做合作伙伴,也可以把他当朋友,但绝对不能把他当爱人,在伙伴和朋友的范畴内,舒宜尔哈可以不在意胤禛有多少个女人,也不在意他喜欢谁多点少点,但是,若真对他动了心动了情,难免会嫉妒会不满,那么,自己和胤禛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既然知道胤禛不可能为了哪个女人守身守心,就不要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这样才能永远不会失望。

还别说,心理暗示的作用还真的挺有用,舒宜尔哈嫁给胤禛也有十好几年了,这些年里,胤禛对舒宜尔哈一直挺好,舒宜尔哈对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两人相处越来越自在融洽,她面对胤禛时也渐渐展现了部分真性情,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处着,舒宜尔哈还挺喜欢胤禛的,但是,她心里那道线一直守的挺好,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可能对胤禛有些爱意,但那些爱意太少,不会让她迷失,更不会影响她的判断,这样,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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