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嘟嘟是自己的儿子,赵漠激动地拥紧了冯初晴,感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顿时就觉得人生圆满了!
可激动过后他又开始担心了。如今他可都还没和冯初晴说他的真实身份,也没告诉冯初晴二月底他就必须从京城动身回那个荒凉的边境西京去,冯初晴会舍得京城的一切跟着她去吗?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木匠了,身边起码跟着好几拨人的眼线,要是自己改道去蜀郡,还指不定会换来什么多少猜忌和危险,西京还有个眼睛都差点哭瞎的亲娘老王妃,难道他要把她给气死吗?
一会儿是有子万事足的兴奋和满足,一会儿又是前路迷茫的惆怅,赵漠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冯初晴受伤的地方敷着顶好的伤药,又有赵漠这安稳温暖的怀抱倒是睡了个一夜好眠,睁开眼睛便见着赵漠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子,再一抬眼,他眼下深深的暗影无比刺目,眼睛睁着盯着帐顶某处,白眼仁上全是红血丝,估摸着就是一晚上没睡。
眨了眨眼睛,冯初晴意识逐渐回笼,别扭了那么久,要是这样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可不是她的风格,当即伸手一推赵漠,借力翻到了大床内侧背对着他,忍着因为动作换来的丝丝钝痛,冷着声音道:
“我是个不注重名节的女人,别以为昨晚上和你睡在了一起就会要死要活地跟着你。嘟嘟是你的种没错,但和你没什么关系,他的户籍可是在洪家,你趁早签了和离书,咱们好聚好散。”
“伤口还疼不?你早上想吃什么?”赵漠就像是没听到冯初晴都说了什么似的,翻身坐起来接连问了两句,声音有些嘶哑。
冯初晴语塞,抬高了音调,“我刚才说的你难道没听见么?”
“我记得厨房还有白面,你喜欢吃烙饼喝白粥,我这就去弄。你是再睡会儿还是先如厕?”赵漠还真当冯初晴没说话,比起三年前倒是添了几分无赖气息。
“赵漠!”惹急了冯初晴也不叫阿漠了,绷着脸高叫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怒气。
“嗯。”赵漠挑了挑眉,眼神飞快从冯初晴因为怒气而发红的脸蛋上飘过,她那双明亮有生气的眸子一直是他的死穴,心下一震,目光下移,好死不死正好瞟见冯初晴睡了一夜有些散乱的衣襟。哺育过孩子的地方可是比前些年起码涨了一个杯,加上冯初晴向来不亏待自己,内衣裤可都是用上好蜀锦特殊加工的,聚拢效果不错,看上去更是诱人。
赵漠本身就是个人强精壮的汉子,三年多了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清晨初醒的男人最是经不起这香艳刺激,呼吸顿时粗重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处不动了。
人是最奇怪善变的动物,冯初晴心里头耍着小别扭给赵漠脸色看,可看着心心念念的男人对着自己露出这副痴相还是觉得心里头甜滋滋的,有意无意挺了挺胸,“你看什么呢?”
赵漠只觉着鼻子一热,竟然控制不住有两行热流奔涌而出,滴答一下落在了盘起来的膝盖上头。
冯初晴心里暗笑,拉了被子藏住身子,“我要如厕!”
这厢赵漠都还没擦完鼻血,听冯初晴的要求干脆将布巾给揉揉直接塞住了两边鼻孔,伸手就来抱冯初晴。
冯初晴倒是大方得很,顺着力道还伸手搂着赵漠,眼见着连布巾都塞不住鼻血了还咯咯笑了出声,“阿漠,你虚火这么旺,是多久没泻火了?”嘴上问得甜蜜,冯初晴的身体每个细胞却是摆出了备战状态,若是赵漠胆敢说了半句背叛她的话来,拼着两条腿不要她也不会再让他留在榆树巷子,她就是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