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是的，没错，虽然声音没能透出来，不过如果他真的开口说话了的话，那两个字叫的就是“小晴”。
他认识她了？他这算是恢复了鱿？
神思微微有些恍惚了下，不敢相信期盼了许久的结果，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瞬。
他动了动身体，方晴感觉到了他想要挣脱她的精神力包裹，好脱离到水面上来的举动。
试探性地就撤掉了自己的精神力保护圈。
当然，生怕悟神果还未完全被吸收，会在空气中残留什么气息之类的，方晴这点谨慎和小心并没有放下。
在撤除自己的精神力包裹的同时，却还是同时净化了下整个游泳池范围内的空气，这个净化的方式就是类似抽真空。
便是瞬间把这范围内的空气全给抽走，转入自己的小球空间里。
这样就算有什么悟神果可能的气息残留，也被她杜绝了外
泄
地可能。
当然，这泳池的位置并不属于完全封闭型的空间，穹顶一打开，新的空气就能毫无阻碍的再度灌满这里，而这样所用的时间不过就短短几秒而已。
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地底的墨骁龙察觉端倪。
所以，方晴现在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开口说话的白空的身上。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是真的记起她了？还是记起了他自己了。
果然，精神力一收走，白空的身体立即从水底很自然地浮出水面，而他刚浮出水面，就已经
迫
不及待地又一次喊了一遍，“小晴！”
方晴怔了怔，讷讷地看着他，并没有听到清晰的声音，但是他的表情、眼神、口型、以及欢喜又急促的那动作，都宣告着他真的不再是脑袋空空的阿空了。
“你，你这是认识我了？”
方晴微微有些发颤地伸出自己的指尖，想要碰触他满是水珠的脸颊，却在伸到半空中，又顿住了，“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吗？”
总觉得老天爷对她不会那么优待和宽容，她最期待的人，最期待的一幕，不到最后的一刻，怎么会舍得就这样让她得到？
这不符合不断升级最终逆袭的逻辑啊！
“小晴，我当然是阿空啊！你的阿空！”
白空对于方晴伸出的想要抚
摸
他脸颊的手，也是无比的期待目光，却冷不防见她停在了半空中，还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以为她不相信是他在恢复了，顿时赶紧急切地张嘴就要表达。
虽然依旧发不出声音来，可他自己也清楚，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把这些情况都解决好。
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当个不会说话，不能思考的哑巴兼白痴了。
方晴听了这话，眸底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
阿空！
他不是白岳云！或者说，那颗悟神果根本没有把她的白岳云带回来，而是带来了一个似乎正在恢复中的独
立个体的白空。
她有点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
墨骁龙说过，白空这个身体里的元神虽然不完整，可绝对是属于白岳云的气息的。
那也就是说，就算这个白空恢复了，起码他的人格或者灵魂也该是属于原来的白岳云的一部分。
可现在这情形，方晴却实在判定不好，面前这样的白空到底算不算是白岳云的一部分。
起码以她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日子来看，方晴是无法把他们俩当成一个整体来对待的。
在她看来，就算是没有任何思想和言语表达能力的白空，其实也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个体。
怎么能就这么简单化的把他们视作一人了呢？
自然，目前这样的白空，这种鲜明和独
立
感就更加的明显了。
“白空是我给你取的名字，现在你既然在恢复了，想必肯定也能记起你自己原来的名字了，你是谁？叫什么？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
看到方晴
在短短时间里，完全转换并冷静了情绪和淡漠了的语调，白空的眼里似乎闪过一抹错愕和黯然。
“小晴，你这是——在防备我？不管我原来是谁，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是白空，你的忠诚守护者和追随者白空。”
这段话，有点长，他说得也很急。
所以口型变化的非常快，可方晴一个字也不曾辨错。
“既然这样，我问你你原来叫什么，怎么不回答？”方晴有些无动于衷，“要知道你要真是我捡回来的那个阿空，我问的问题，他若是能回答，从来不会迟疑和避过半分。”
“所以，你不用再叫自己是白空了。说吧，你叫什么？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伤倒在我回家的路边，是单纯的意外，还是蓄意的一次接近？”
“小晴，你别误会，我不是这样的人。”
白空急了。
从悟神果入口后，滋养复原了他的大脑，加上悟神果外面包裹着的命泉之水，强
韧
和修复了他身体的损伤之后，他原先被如同整个抹去的记忆，就开始从浓厚的迷雾深处露出冰山一角来了。
他开始知道自己是谁。
也清楚地知道了过去的这些浑浑噩噩，浑然不知世事的日子里，他又是谁？
一个被叫做白空的面瘫白痴，然后被眼前这个叫做方晴的女人，呼来换取的如同一个家奴。
因此，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是震惊的。
有些情绪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起来。
可随后他也明白，这个来历很神秘，底细更神秘的女人，对他还真是没什么亏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