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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两人相拥着,只听见呼吸声。
黎晚庄抿了抿唇说:“我累了。”
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样。
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才说出来了这三个字。
慕子擎紧闭着眼眸,抱着她小蛮腰的手不放开。
累!
她是因为被欺负了才这样的。他心中这么坚定的认为着。
这两天她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他一样绝口不提。
慕子擎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怕一松手她就走了。
只是这个事情却无从开口去安慰她。
久久的,他沙哑着嗓子说:“媳妇,你还在,我还爱。”
什么话都觉得多余。他只想告诉她。不管到那个地步,只要她在就好。
心,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似的。
黎晚庄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被凌迟的感觉。
这么动听的话,以前做梦都想听到。
觉得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从慕子擎的口中说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再这种离别的时候说出来。
不管如何,她都没余下多少日子了。
有很多的话想多,却又被梗在了喉咙里。
“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太累了。”掰不开他的手,就那么的任由他抱着。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再等等,再等等。”他接连说了两个的再等等。
撑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要再成败的前一刻放弃了。
黎晚庄紧咬着牙关说:“木头,放开我吧。”
“我不放。”这次他知道放开她就真的走了。
他知道黎晚庄这种人,追着的时候,死不要脸,一旦放开,她就真的不会回头的。
“这样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再纠缠了,放开吧。”黎晚庄的声音冷如死灰。
听的慕子擎的心中都是一片的冰凉。
“晚晚。”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
黎晚庄紧咬着牙关。
“晚晚。”慕子擎又叫了一声。
以前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叫她晚晚,他不愿意喊。
相处的半年里,他极少的叫她名字。
只有一次,她趁着大雨大风的夜晚,爬到了他的炕上。
还动手动脚的。
他低吼了一声小庄。
还记得第一次喊她名字的时候,她惊讶的张大着嘴巴。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次,黎晚庄也是一样的。
有时候一个名字,一句情话,都能让一个人上天入地的。
抱着就抱着,也不知道抱了多久,两人才松开的。
慕子擎感觉到了她去意已决。
只是才放开她,她便拿着行李箱收拾起来了东西。
这里他们很少来住,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
黎晚庄将他买的衣服放进行李箱。
慕子擎站在一边又从行李箱里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将她叠整齐的衣服抖开,扔的到处都是。
黎晚庄无奈的在心中叹气,捡了几次。
慕子擎像个生气的倔强的孩子似的,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将她收拾好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终于,黎晚庄愣愣的看了他几分钟后,没在收拾了。
她来的时候是慕子擎带来的,所以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她出门,慕子擎就跟在她的身后。
此时的慕子擎就像个小青年一样的。
一点都没有曾经的冷漠气息。
活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
这或许就是他说的,有一天黎晚庄不要他了。
他就像当初她每时每刻都跟他一样的跟着她。
当年,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的跟着他。
几乎处了睡觉,洗澡。上厕所她都跟着。
后来接着月夜风高爬了他的炕之后,就剩洗澡,上厕所没跟着了。
黎晚庄没有拒绝他送她回家。
到黎家门口,慕子擎被柳慈挡在了门外。
这时慕子擎才悻悻然的离开。找蓝逸衡去了。
黎晚庄坐在房间里,柳慈坐在她的旁边。
良久两母女都没有说话。
“妈,我们搬家吧。”黎晚庄看着母亲。
柳慈愣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了。
点了点头说:“去哪里?”
“我们去国外吧。去菲律宾。”
柳慈皱了皱眉,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不过不管女儿去哪里,他们都会跟着去的。
只是他们能走的了吗?
“好,什么时候动身。”没有问原因,没有问理由。就这么的支持着。
“办好护照就走。”
“嗯,护照交给我吧。”柳慈握住女儿的手。
两母女相视的良久。
黎晚庄休息了一下便去了医院。
站在慕琛华的g头。
慕琛华已经不太清明的眼睛看着她。
“爷爷,我马上就走了,你跟他别再争执了。”握着包包的手紧了紧。
从包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说:“我已经签好字了,我马上要离开了。”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
慕琛华才开口:“为什么想到要走了?”
黎晚庄苦涩的笑了一下说:“我离开他,但是至少他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的生活着。不管有多么的痛苦,一年,两年,十年,总是会平淡的。
心中的伤口总是会抹平。
如果因为我自私的爱情,失去了我的父母,我一辈子都抹不平。”
她没有告诉所有人,她的日子不多了。
她不敢,不能用父母的性命来换着短暂的跟慕子擎在一起的时间。
注定了要分开了。多这两月又如何,短着两月又如何。
听着她的话,慕琛华却笑了。
“我给你的盒子收好了么?”慕琛华虚弱的声音传来。
“收好了。”
“嗯,若是活不下去了就打开来看看。”慕琛华没有去接那份离婚协议书
“好,爷爷,你保重。”黎晚庄居然有些哽咽。
“你也保重。”慕琛华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了。
黎晚庄苦涩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再临关门的时候,她听见慕琛华既不可闻的话,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是的,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重来。
只是老天爷连重来的机会都不给她。不久,她就将永远的离开。
或许这样也不是不好。
至少慕子擎以为她在某个角落里好好的生活着。
就像她想的那样,那样还知道他在某个地方幸福,或平稳的生活着。
偶尔有他的一点消息。
又或许只是知道他还活着。不知道他任何的消息。
病房的们关上的时候,黎晚庄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沉重的。
只是步子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太过沉重了。
不舍得,却也依旧的要离开。
每走一步,就离他更远了。
余下的日子想跟他一起度过,此时却成了奢望。
····
张琪后来被送去了医院。她目光呆滞的。
好似对那晚的事情没有多大的波动。
一般女人被欺侮了,不是要死要活的。
但是这次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中都是恨意。
在医院住了两天,她就出院了。
此时萧振正好的叫她过去。
她倒酒店之前,萧振正拿着那份股份书灿笑着。
有了这份股份书,慕氏就等于是他的了。
张琪去的时候,看见茶几上还摆着几分股份书。
她笑了一下说:“恭喜义父,慕氏即将成为过去了。”
“哈哈琪琪的功不可没。”萧振笑的很是开心。
张琪的眼中并发着恨意说:“只要看着那老头痛苦,我也就安心了,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赐给我的,我当然也要让他痛苦,这还多谢了义父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