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甚至看到他脚尖不自觉地倒退一步,背脊贴靠在药柜上,挺得笔直。
刘戎刚醒来,脑袋还很迟钝,也没怎么在意他的反应。她试着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肩膀,沙哑着嗓音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刘戎就怔住了。
因为低头间,她恍然发觉自己前胸的衣襟此时竟都微微敞开着,外衣、中衣,包括里衣,都仅仅只是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显然曾经被人拉开过。
刘戎下意识地扯开衣领,低头朝自己衣服内望去,只见隆起的双峰此时被一匹干净的白纱布缠绕包裹着,呼吸起伏间,隐隐可以感觉到后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
刘戎伸手进后背摸了摸,发现后背心最痛的地方,此时被一块厚厚的纱布敷着,里头有很大一股子药味。刘戎还摸到有些许药渍从白纱布下渗了出来,粘在手指上。
刘戎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大嘴,痴呆地盯着对面杵得好似一根竹竿,偏头不语的谢瑜,好半天,大脑中仍旧是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帐篷内安静极了。
刘戎甚至可以听见谢瑜有些紊乱地呼吸声。
“你帮我包的啊?”
“我没看多少!”
“操!我都还没怎么问,你居然自己先承认了!你是不是二啊?你就不会骗我吗?”
“在下行得端,做得正,为何要自欺欺人?”
“好好好,你够君子!”刘戎没想到谢瑜竟如此地不按牌理出牌,自己忽然间就被他搞得方寸大乱,声音也开始不自觉地拔高,“那我问你,你的‘没看多少’究竟是看了多少?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整个上半身都快被你包成粽子了,你别跟我说,你都没脱我衣服,也没怎么看?”
“在下之前也是救人心切!谁知道你是……”对面的谢瑜突然语塞,吵不赢居然急得面红耳赤,说话的声音甚至吼得比她还大,瞪着刘戎,神情激动,胸膛起伏不定,“在下自幼读圣人书,谨遵先人教诲,知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等浅显易懂道理,不用公子你教我!要是没什么事,公子您就请先回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个大的菩萨!”说完,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刘戎,手中捣药的动作,又急又猛,像是怒极,拿东西撒气。
我靠!究竟是谁吃了谁的豆腐啊?!听他这口气,怎么好像是我非礼了他?最后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刘戎听着那‘咚咚’声响不绝于耳,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想到谢瑜这小子年纪不大,长相斯斯文文的,脾气居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