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那俩人,居然是四十六太太,和刘三?!
怎么会是刘三?他不是断袖么?今天上午,自己还亲眼看见他骚扰谢瑜来着?
难道他是双插卡?
刘戎惊觉自己恐怕知晓了一些要人命的秘密,得赶紧离开才行!否则若是被人发现……那就等着被杀人灭口吧!
她正准备撤,刘三的声音又从假山后响起,“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府里的老军医恐怕是瞒不住了吧?”
刘戎又止住脚步。
四十六太太道:“我岂有那么傻?让他知道,你爹不也晓得了?”
“那是谁给你诊的脉?”
女人笑一下,“你就这么害怕咱俩的事让人知道?”
“快说!我没什么耐心!”刘三说这话时,刘戎不知为何,脑海内忽然浮现出他如蛇一般看人的眼神,汗湿的背脊不禁在夜风中打了一个寒颤。
女人没停顿多久,支支吾吾又开口道:“你营里姓谢的那个小军医看的。他不是你的人吗?”
“呵呵呵呵……”刘三莫名其妙就开始低笑,时值夜半三更,听着格外地令人毛骨悚然。
刘戎立即就想开溜,正待转身之际,一只冰凉白皙的玉手,突然由身后出现在眼前,及时捂住刘戎几欲大叫的嘴。
刘戎受此惊吓,体内剩下的那一半酒,也顷刻醒了个干净。
她心跳如鼓地扭转头颅,惊惧无比地看向身后……
刘十七拿着一只团扇,遮挡住鼻下,眼望刘戎,微微摇头。
刘戎会意地朝她颔首,刘十七很快将捂在刘戎唇上的手,撤了回去,又用手中团扇指了一条路,示意刘戎跟她走。
刘戎这会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跟着她。两人很快走出了花园。
刘十七带着她,走到一处回廊尽头,手中团扇斯文地一挥,指向回廊的岔路口,“你从这儿走,一直往前,就能回到你住的地方。”
刘戎刚想说声谢谢,前面不远处的大宅门,忽然打开半扇,里面很快走出来一个提灯笼的小丫鬟。
“小姐。”
刘戎眼看那丫头要朝这边来,赶紧趁四下无人,探探刘十七的口风,“呃……刚才……”
刘戎还在斟酌说辞,刘十七已柔柔道:
“你是新来的,自然见着什么都觉稀奇,这也难怪,久了就会惯的。这府里人人都有秘密,别个不说,并不代表毫不知情,也许是因为恰好也有把柄在其他人手上,就好像我明知道你是妹妹,却仍然愿意称你一声‘贤弟’。”
刘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小苑,她只记得自己呆愣地望着刘十七和那提灯笼的小丫鬟,走进了微开的大宅门内,然后就断片了。
等她晃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所住的小苑。
卧室内,史隘乾已经从假打呼,变成了真呼噜声此起彼伏。他大字型的仰躺在罗汉塌上,睡得香甜,时不时还抖动下巴处的山羊胡须,咂咂嘴,说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
“主公……不可以……老朽……喜欢妹子……”完了,还翻个身,抱着被子,边蹭边流口水。
要是换做以往,刘戎肯定一巴掌拍醒他,叫他重新睡过!但这会儿她只想静静坐在床沿,享受一刻安宁。
结果她毫无目的地望着史隘乾,不知不觉就怔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