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隘乾见风使舵,率先插嘴道:“主公你这不废话吗?不会打仗,他能做到牙门将军?”
刘戎太晓得他的小心思了,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没你的事儿。”
然后又对郭搏雄道:“我记得你上回在我家大门口,跟我说过,你以前在蓟城驻守边关,负责带兵抵抗北方游牧民族——乌丸的侵扰。”
“确有其事。”郭搏雄喝了口酒,目光没有聚焦地望向远方,懒懒回答,“我会打仗,也会带兵,不过带得不好。跟我的人,最后都死了。”
刘戎拎起酒坛,伸过去与他手中的一碰,“我也算是你带过的,现在不也活得挺好?”说完,抬手喝一口,抿嘴朝他笑。
郭搏雄便也笑了,拿起手中酒坛,与她再次相碰。
刘戎想了一会儿,手指抚唇,认真道:“郭兄,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我就直说了吧。”
“好。”
史隘乾闻言,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吃食,专心听刘戎讲话。
“打仗,是不是应该由穷的地方,往富的区域打?”刘戎问完,又补充自己的观点,“你看乌丸也是因为地处极寒,又是游牧民族,草原一到冬季就物资匮乏,所以他们才一直想往长城以南的中原挺进。”
“对。”郭搏雄简单作答。
刘戎求证了内心所想,又再次发问:“那我爹为何一直攻打建宁和云南?成都的地理位置,明明比这两座城要好,又是大都市,他为何要执着于攻下地处偏远,又资源稀缺的西南二城?
如果我是他,我就挥兵北上,占领梓潼,再东出江州,攻打白帝城。永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有‘白帝城’之美誉,根本就是座天然堡垒。
只要能打下只与江州与梓潼接壤的永安,占住长江三峡入口处,东边基本无忧。
如此一来,成都、梓潼、江州,永安四城,就可形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西部城域网。
若南边的建宁来打成都,我可由东面的江州出兵,来个围魏救赵,或者鸠占鹊巢,让他大部队刚出建宁,去往成都,我就伺机占领建宁,等他粮草耗尽,不攻自败!
若是建宁来打江州,也是一样,我可由成都出兵,断其后路,抄他老家!如此一来,南面基本无虑。
然后我可专心北上攻打汉中,一路往北,拿到丝绸之路,每年可得多少银两收入?
若久攻不下,我还有剑阁、葭萌关,两处关卡抵挡来自北面的进攻。实在不行,梓潼和成都之间,还有涪水、绵竹二关,可做抵挡。如真到万不得已之时,我还可以大胆放弃梓潼,退守成都,以待东山再起。”
刘戎一不小心,就滔滔不绝地说出了心中的一大堆想法。
郭搏雄不再喝酒,若有所思地盯住手中酒坛的入口。
史隘乾也呆了,张着大嘴看向刘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