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楚晏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但却在师父心中是最可有可无的那个人,论优秀比不得大师兄,论得人心比不得彭厉锋。
大师兄太久远楚晏已经无法追寻,但是彭厉锋,楚晏嘴上从不说,但是心里总有种嫉妒的心情,这样的心理驱使他对彭厉锋所得到的一切感兴趣。
尤其是女人!
这种抢占的快感,不是当事人是无法理解的。
楚晏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勋国公就是心里会有不舍,但是面子上也会高高兴兴的把女儿嫁给他,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个勋国公竟然耍赖。
谁能想到呢,堂堂一国功勋,竟然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偏偏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楚晏无可奈何,你要求娶人家的女儿,总不能这时候当场翻脸吧,只能将火气憋在心里。
这样的感受很像自己在师父面前的时候,明明算的好好的,等着师父夸奖自己,师父却装傻,但是对彭厉锋,师父从来和颜悦色,别说是夸奖,那简直是倾囊相授。
夜宸帝这时开了口,“国公府的下人呢,快将国公扶下去,大殿失仪,罚俸禄半年。”
善直手脚麻利儿,背起‘喝醉’的纪霆大步离开大殿。纪挽歌这时站起身跟夜宸帝告了罪,也跟着纪霆走了。
一场大殿求婚,在纪霆醉的连话都说不清的情况下落幕。
楚晏气的心尖都在颤,现在去求夜宸帝显然也是不成的,刚刚没有先求夜宸帝而是先求了纪霆,一是想着以纪霆的身份是不敢拒绝他的,二来也是楚晏不愿求到夜宸帝面前,他们这样的人,没有利益是决不会作出妥协的。
楚晏可不想让夜宸帝威胁自己。
他求纪霆,若是纪霆同意,这就是儿女私情,根本不关夜宸帝什么事,但是求到夜宸帝面前那就是两国之间的事,虽说结果相同,但是形式不同,差别就真的很大。
政客一天到晚研究的,可不就是这种种形式之间的差异,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这是他们追求的终点。
楚晏恨恨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夜宸帝不忘落井下石的劝道:“晏太子莫要动怒,这勋国公从来都是个不着调的臣子,朕一定狠狠罚他。”
怎么听着像是在对赌气的小孩子哄劝。
被当成弱智儿童的楚晏银牙都要咬碎了。
彭厉锋手中的粉末已经被宫女清理下去,新的酒杯已经换了上来,这时轮到彭厉锋为楚晏斟了一杯酒,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仅仅是这个动作,足够点燃楚晏心中的怒火。
那种势在必得的心,又在坚定了几分。
彭厉锋是真的没有炫耀的心思,相反的,他心情很沉重,他了解楚晏,不输给楚晏了解他,在师父身边时,虽然他像个小豹子一样的莽撞,霸道,但是骨子里,楚晏的抢占欲远远高于他。
彭厉锋记得,自己小时候求着师父给他做了一个小弹弓,他当时对着楚晏炫耀着自己的弹弓,白天楚晏一点异样都没有露出,可是一夜过后,他的小弹弓被人砸的粉粉碎,为此师父还责罚了他,是他不爱惜东西。
但是彭厉锋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毁了小弹弓,能毁了小弹弓的人,只有晚上跟他睡在同一件房中的楚晏。
师兄弟之间,总有种天然的竞争,他比楚晏年岁小那么多,自然事事不如楚晏优秀,但是师父却不怎么喜欢楚晏,总说楚晏行事阴私,不够光明磊落。
师父当年能隐居避世,自然是厌倦了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小小年纪的楚晏就显露出太多的事故算计,这样的徒弟,哪怕他事事优秀,作为师父也真的是喜爱不起来。
师父这样的心理,彭厉锋也是到了最近才能感悟出一些来。
这多年没见,如今的楚晏比当年更加强势,纪霆这样的拒绝,对于楚晏来说可以说是触了逆鳞,楚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彭厉锋想着纪挽歌,心中渐渐有了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