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满心的怒气,他不动声色地扶住万贵妃,道:“母妃,朕想,父皇在九泉之下,一定不想见到你们为了一朵牡丹花而打起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端贵妃也不笨,一看这情形确实不好再让儿子难堪,只好恨恨地离去。
芊芊也见好就收,向赵永德告辞,率着芍药,施施然离去。
赵永德引着闻人非靖、楚子胥、宇文灏向那双色牡丹走去,道:“几位请随朕来,这便是我南梁国内独一无二的双色牡丹,一花开两色,深浅相宜,花枝繁茂,雍容富贵,几位若是喜欢,朕命花匠移植一些带走。”
东楚皇帝楚子胥冷淡道:“不必了,朕对这些花花草草并无喜爱。”
闻人非靖则是微微一笑:“承喧帝好意,那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宇文灏也客气道:“多谢喧底。”
闻人非靖虽在赏花,心下却念着赵芊芊的种种独特之处,不由提议道:“今日多谢喧帝款待,朕有些乏了,欲先回行宫歇息,请恕朕不陪之过。”
东楚皇帝楚子胥早已厌烦了这面和心离的局面,他来南梁,也是另有所图,听闻人非靖这么一说,立刻附和道:“朕也略感疲乏,不如今日就散了吧。”
相比而言,宇文灏只是西秦使者,虽然代表西秦帝君,但毕竟不是皇帝,言谈间也谦逊得多,颔首道:“那么外臣也就此告辞了。”
赵永德自然知道他们各自心思不轨,也不点破,只是吩咐侍卫送三位来客回行宫休息。
行宫距皇宫约五里处,这三人离了御花园,分别告辞说自己有事要办,都知道对方必定办的不是什么好事,但彼此心照不宣。
只是,望着闻人非靖往南梁后宫的方向行去,宇文灏露出了一些迷惑之色,半是不解地问东楚帝君楚子胥:“闻人帝君这是要去哪里?”
楚子胥冷哼一声,拂袖道:“后宫之中皆女眷,你说他要干什么?干什么都与朕无关,朕先走了。”
宇文灏极好礼貌地弯腰恭送楚子胥离去,唇角泛出一抹若隐若现的淡淡笑意,颇有深意地再瞟了一眼消失在后宫群殿拐角处的闻人非靖背影,便也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