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我的药!”绝望的母亲躬下身子,徒劳地在地上掬着残留的药水,药水很快渗进泥土地里,消失无影。
是部落巫医干的,他漠然扫视了一圈人群,冷冰冰地对年轻母亲说:“让你的孩子喝白人的药水,无异于将他的灵魂交给魔鬼。”
“我不管什么魔鬼,我只要我的孩子活着!”身材矮小的母亲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扑向巫医,又打又抓,“你才是魔鬼!我孩子就快死了,我一定要救他!”
人们赶紧七手八脚将她拉开,巫医一直没有还手,心里却气得要命。他是部落的权威,拥有崇高的地位,若搁在平时,谁敢跟他顶撞,更别说动手了。现在情况特殊,病人家属求医无着,一个个都像疯子似的。
巫医戴的鹿皮绳项链在混乱中被扯掉在地上,天地走上去拾起来交给他,突然又在他的脖子下面发现了被指甲挠出的血痕。
巫医尴尬地对天地笑了笑:“这点小伤,不要紧。”
“得病的幼童,能治好么?”天地问。
巫医叹了口气:“我们都在尽最大的力量挽救……”
“为什么不试试那瓶药水?”天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含着谴责,“如果我是那位母亲,对你下手会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