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回答榆木的话,回头看见榆木还在紧追不舍,双腿一跃,踏着墙壁飞上了半空之中,借着落地的力量,又飞出了好远。
不知不觉间,榆木已然追出了二十里远。
全权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想追着眼前的黑衣人抓去见官!
“小贼,别想逃——”榆木大吼一声,甩出手里的剑,刺向那逃跑的黑衣人,黑衣人因在半空之中还未落下,没办法扭转自己的身子,只能硬撑着让那把剑刺向了自己,伤了那左手臂,鲜血淋漓,黑面罩下的脸色更加苍白,眼里闪过一丝疼痛,忍着疼痛拔出了那把剑,扔向一旁的墙壁,狠狠地插在墙里,一晃一晃的。
榆木有些诧异,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榆木皱着眉,“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只是看着榆木,不说话,也不摘下面罩,榆木落下去,拔出剑,指着站着的黑衣人冷冷道:“不管你是谁,若是伤了我主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心浮气躁,再不回去,你主子要死了。”黑衣人的声音泛着清冷,让榆木好一阵发呆。又听到黑衣人刚刚说出的话,榆木暗叫不好,连忙飞回去。
黑衣人只是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转身,捂着伤处左拐右走来到一间小木屋,敲了三下后又敲了两下,紧闭的门才开启了一条缝,“你回来了。”黯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那么突兀,毛毛的感觉沾染心头。
黑衣人推开门,不理会开门的人的问题,回到房间就关上了门。
开门的人也不介意,探出头观察了一会,便关上门,走进另一间房,熄了灯没了声。
黑衣人回到自己的住处,拉下面罩,那隐约带着妩媚气息的女子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十字的伤疤,在右脸上是那样怪异。女子熟练地用刀子隔开自己的衣服,看了自己的伤口,都露出骨头了!真狠得下心!
女子换下一身黑衣,咬着牙去打水,清理自己的伤口。
处理完伤处后,女子也熄了灯,一闭眼,大脑浮现的就是榆木的脸,还有眼神,看样子,今晚必然失眠啊。
***
榆木在花了半刻钟的时间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高挂了,心里暗暗提防着,走进大厅,京尹兆已经坐在大厅里跟祁允透说话了。
“郡主。”榆木硬着头皮走上前,恭敬道。
“来人啊,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抓起来!”京尹兆见榆木回来,一声令下,随行的侍卫便拿着武器围在他的周围了,祁允透头也不抬地继续喝着茶,榆木也不出声,就那样看着祁允透。
“还不抓起来干什么!都愣着干什么?”京尹兆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跳,差点溢了出来。
“何必动怒呢?京尹兆。”祁允透轻启朱唇,说出的话让本来威严的京尹兆瞬间乖得像只猫咪,谄笑道:“这不是担心郡主的安危吗?何况这里还有个杀人凶手,万一对郡主下手那是属下的失职了。”
“本郡主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处置了?”祁允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皱眉,伸手就给绿燕,绿燕拿过茶杯,重新倒了一杯暖的放在祁允透的手里。
“郡主是要任杀人凶手逍遥吗?”京尹兆笑眯眯道。“京尹兆的话本郡主不明白。”祁允透站起身,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谄笑的京尹兆,眉毛高傲地一扬,“京尹兆怕是不明白本郡主的意思吧?若他真的杀了人,本郡主第一个杀了他,不留情。”说完,一转身抽出榆木腰间的软剑就架在了京尹兆的脖子上。
京尹兆顿时一慌,脖子便出现了一丝红色,让京尹兆的脸上挂满了求饶的神色,“郡主、属……属下也是按吩咐……办事呀……”
“哦?你按谁的吩咐办事?本郡主怎么不知道?”祁允透扬起笑容,冷剑似恐吓一般,来回滑动,让京尹兆的双眼盯着那柄剑也来回滑动,喉头咽下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开口:“二、二皇子吩咐的……郡主饶命啊……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几岁的孩儿……我……”
“你就算娶了十七八个小妾都跟本郡主没有关系。”祁允透隔开了剑柄,转身看着榆木的眼睛就问,“你干什么去了?丢下我房前的贼子就跑,跟我这些年,你还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还是低级的!”责备,就像针一样扎在心里,缓缓地疼。
榆木低着头,认错,拳头紧紧地握着,“属下知错。”
“那贼子死了。”
榆木一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难道……他中了调虎离山?眼神询问,祁允透轻轻地点头,“那他们呢?”
“都被吸引走了。”吸引走了?榆木这下知道自己不受一番牢狱之灾不行了,对着京尹兆就说:“把我带走吧。”
“你肯认罪?”京尹兆大喜,刚要吩咐把他抓起来,祁允透便盯着京尹兆一直看,看得京尹兆心里发毛,抽了抽嘴角问,“郡主可还有事?郡主刚刚也听到了,他认罪了!”
“只是让你把他抓起来,他没有认罪。”祁允透暗暗传了密音给榆木,榆木便举着双手,任狱卒将自己拷了起来,带了出去。
京尹兆对着祁允透就是一拜,“多谢郡主配合,属下先回去审案了。”说完,不等祁允透开口便转身走了出去。
“京尹兆,本郡主什么时候吩咐让你走了?而且,这么晚还审案子,冷落了美娇娘怎生是好?明日再审案吧。”祁允透的话让京尹兆知道今晚是没办法审案了,只好应下,第二日再审案。
“那京尹兆就先回去吧,不然的话,让美娇娘等久了可不好哟。”说完,就让绿燕拿了一包子的东西给了那些狱卒们,看着那意思就是好好看着榆木。
京尹兆一脸的纠结之色,祁允透也拿了一包鼓鼓的东西递给了京尹兆,京尹兆两眼放光,脸都有些微红,“多谢郡主赏赐,来人啊,打道回府!”
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祁允透看着那里去的背影,心里沉思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到底是谁,要害榆木?亦或者,借刀杀人?想到这,祁允透只是泛起一抹冷笑,“吩咐下去,给我把京尹兆的一切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