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玉听言不由蹙眉:“胡言什么!”
“啊,其实王爷的容貌真可谓是万里不挑一,可是因着这脾性,臣妾还是喜欢洛画师那样的。”素鸢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让尹子玉嘴角猛抽:她就不能客气点吗?
冯少倾也是面色不自在,他竟然被调戏了,还是被至交好友的妻子调戏了,这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素鸢朝冯少倾笑笑:“本妃替你松绑。”
冯少倾黑线:给他洒了一大把的软骨散,绑不绑什么的有区别吗?何必多此一举?
“少庄主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何被下了软骨散还要用绳子绑?”素鸢斯斯文文地问,然后笑得有些假:“因为这样子更能毁形象些。”
“毁形象……”冯少倾眼角微抽,他的一世英明啊……
“梓端。”这时,尹子玉慢条斯里地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听管家说,你特别为我与王妃二人之间的关系着急,是不是?”
“啊。”冯少倾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气音,素鸢笑笑地摸摸他的脸,刚想开口,尹子玉却突然乱入:“女孩子家家,不要动手动脚。”
素鸢嘴角的笑意猛然僵住,冯少倾忍不住嗤笑出来,尹子玉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而反过来问二人:“你们怎么了?”
“……”素鸢无语凝噎。见冯少倾还在笑,不由横他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然后收回手,双手揽臂蹲了下来:“少庄主,您那药膳可真是让本妃没齿难忘,若不回礼,是不是显得本妃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不必了,小小药膳……而已……不劳王妃费心了。”冯少倾突然觉得失策,他怎么也想不到白素鸢竟然真的不愿意和轻君同房,可是子风不是说新婚那天是白素鸢用药压倒轻君的嘛?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他才断定事后只有轻君会一个人打落门牙和血吞,就算找自己麻烦也不会动真格。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主要找麻烦的是白素鸢啊……
“不必客气。”素鸢自袖中取出一个青花纹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深棕色的药丸塞进冯少倾嘴里,而一旁的尹子玉只是蹙了蹙眉便再无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即便心机难测,但是却不会害冯少倾。
任人宰割的冯少庄主被塞入不知名的药物后,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一开口却是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哎哟……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哈哈哈哈……”
尹子玉看着笑不拢嘴的冯少倾目瞪口呆,他没看错吧,那个面瘫竟然有朝一日会笑成这样?果然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而素鸢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冯少倾,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癫笑丸果然够癫啊,不枉费到处搜集杼机草。”
“什么?哈哈哈哈……杼机哈哈哈哈……你拿杼机炼哈哈……炼这玩意儿哈哈哈哈……”笑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的冯少倾听言简直快吐血,竟然拿杼机草炼这种没用的东西?每棵可以入药的杼机都须得生长五百年,其长三寸,短一许不行,长一许不行,每个药师若能得一株都实属不易,面前这个女子竟然用来炼制这种只能恶作剧的药丸,暴敛天物也不能这么干啊!
尹子玉扶额长叹:“败家也不要败到这个地步啊,白丞相究竟是贪污了多少泼天的财富,才能让你这般败家散财还不倾家荡产?”
素鸢不在意地笑笑:“我自己的事和我爹没关系,他那个小气鬼,老狐狸,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合着就不是人==。
尹子玉不说话了,冯少倾也尽力别开眼继续笑:这谁在你面前能大方得起来?
素鸢看着冯少倾笑得脸都白了,终于大发慈悲给他服了解药,可是冯少倾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素鸢又趁机给他塞了一颗,冯少倾瞪大了眼:不是吧?还来!
“这回是什么?”尹子玉好奇地瞄了一眼还没发作的冯少倾,饶有兴趣地笑问。
“蔓萝花炼的蔓萝丸。”
冯少倾脸色立马变了,蔓萝花若是作为辅料自然是有上好的功效,可是若作为主料,别的没有,痒都能痒死他。而且此时他浑身瘫软,连运功压制都做不到,冯少倾身为医药世家冯家庄的少庄主此刻只想怒吼:“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拿这些药材炼这种东西!”炼就算了,也别给她啊……
身为一个药师,难道会不知道这些药材的珍贵吗!冯少倾怨念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