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素鸢又一次被泼醒,睁眼看着赵国公那副小人嘴脸,素鸢撇唇笑得妖艳,她的脸上溅着自己的血,将整张嫩白的脸衬得诡异而妖娆。
她看见自己醒来时赵国公还端坐在位子上,而狱卒离开的时候,素鸢就知道对她真正的折磨才是开始,素鸢算好了时间,寅时一到就看见尹子玉,她恰好就能避过这一劫,但是……
素鸢看了一眼外边的月亮,嘴角的笑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已经寅时了,而尹子玉,还没来。
按道理,她已经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可是,他没来。
是怨恨她骗了他还是觉得她真要害他?若是怨恨她的欺骗,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因为他自己也骗了她。可是若是觉得她是害他,那么她无话可说,只能笑自己看错了人,押错了赌注。
“王妃娘娘,看到您这副模样,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这样,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乐呵乐呵快活快活如何?这死牢多的是男人,你不用担心满足不了。”赵国公眼里闪着淫邪的光,若论样貌,白家嫡女的貌美也是颇有名气,虽说不齿其贪恋男色,浪荡成性,但是京中大部分男的都想有朝一日能够和白家嫡女翻云覆雨一番,只不过是自恃清高,不愿毁了名声。
而现在在死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爱怎么翻怎么翻,爱怎么覆怎么覆,只不过赵国公实在是不想搞得自己浑身血腥,就只好便宜那群犯人了。
早知道就先上了再行刑了。赵国公看着那张绝色的脸,心里头还是有点不平。
“大人,人都带来了。”狱卒又重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批的犯人。
赵国公点点头:“给她松绑。”
“是。”狱卒上前解开束缚着素鸢的绳子,然后将她移到地上。
赵国公满意地看着不能动弹的素鸢,朝那群犯人道:“这个女的也是死刑犯,看你们也怪可怜的,就赏给你们开开荤,死前也快活一回,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这个身体完全就是属于你们的。”
素鸢看着那群蓬头垢面的犯人,心里一沉。她一开始就知道会遇上这样的情形,但是她还是赌,赢了顶多养伤一个月,但是输了,那就是生不如死。
当那一只只脏手摸上素鸢的身体时,说不恨说不怕那是假的,这是对一个女子最残忍的刑罚,她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恨自己竟然傻傻地信了尹子玉,偏生她不能死,她还有瑶华宫那么多人要养活,也就是说即便等到止慕找人来救她,她也只能是生不如死地活着。
素鸢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当衣衫脱落的时候,素鸢只觉得脸上扫过一阵阴风,然后万籁俱寂。
睁开眼,就看见一道艳紫色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的折扇滴落一滴又一滴的鲜血,所有碰过她身子的犯人,通通在瞬间毙命。
素鸢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颤颤巍巍地开口:“小花流……”
花流的身形一僵,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素鸢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死丫头,本该是我给你找麻烦,可是到最后都是你找我麻烦。真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欠你的。”但是那抱着她的手却是有些轻颤,如果他再晚一步,是不是这个死丫头就这么没了?活着生不如死地继续活下去?
他们瑶华放在手心里的宝,怎可能容忍众人欺凌?
花流狭长的眸子瞥向桌案后的赵国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汹涌。向来妖冶妩媚的脸上一片阴森嗜血:“该杀。”
折扇脱手而出,直接划过赵国公的咽喉,一招毙命,见血封喉。然后紫玉折扇就那么碎在赵国公脚边,留下一个花字。
曾经颜槐和舒默见到花流生气像是娇嗔引诱,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起杀心,只不过是咽不下被素鸢算计的一口气,但是这一次,这些人触碰了他的底线,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别人对赵家也许忌惮三分,但是在花家眼里,他就什么都不是。花家百年来垄断四海经济,历代帝王敬他们三分,无论天下如何动荡,花家依旧屹立不倒,也因此,花家绝不干涉朝政。但是花流做了,花流破坏了花家百年来那不成文的规定,甚至直接出手杀了如今横行霸道的赵家砥柱之一,还高调地在死者身边留下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