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我说了算,但是给你添堵我还是可以的。”花流笑了。
“她还会回来。”
花流不可置否:“她确实还会回去,不过……王爷记得在王妃的寝阁边打扫一间干干净净的屋子,房间四角要有魅灵兰,床得用檀木做的,软帐要有七层,必须用天蚕丝织的,然后那家具得用梧桐木,那摆着的茶具得是五百年前的敬德皇帝的……”
花流还在滔滔不绝,尹子玉黑着脸打断他的话:“你是想干什么?”还魅灵兰,那玩意儿让他去哪里找?有钱都买不来,天蚕丝的软帐七层怎么不去抢?檀木床,梧桐木家具什么的,他是想搬空他的王府吧?
花流眼神单纯地看他一眼:“当然是住进来了,你知道的,没有宫主在身边我就对吃住特别挑剔,假如你愿意让宫主和我一起睡呢,那么就是狗窝我都不会介意的……”
尹子玉直接一杯子扔过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花流偏头,伸手接住茶盏,里面的茶半滴没洒,捏着茶盏朝尹子玉笑笑:“这怎么是做梦呢?你也见识过宫主那间屋子了,本来我是想让王爷您按宫主那屋子给布置的,可是好像有点太兴师动众了,那么就这么勉强凑合凑合吧。”
勉强凑合凑合。尹子玉笑得很假,他能不能直接一脚送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去西天?
“你堂堂花家的大当家,难道会没有地方栖身不成?竟然要跑到我的王府里凑热闹。”尹子玉嘴角勾起的笑又是温和有礼,只不过那话里的嘲讽是一点也没减少。
花流也不介意:“你也知道,现如今物价上涨,我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
不容易个屁,物价的事情不就是花家的一句话。
尹子玉默默吐槽,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能把瞎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自花流在谷口和尹子玉一阵抬杠之后尹子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花流一连侯了好些日子都不见尹子玉的鬼影,不由耐不住性子溜到玉王府一探究竟,但是翻遍了玉王府就是没找到,倒是发现止慕那死货竟然从宫里出来以后就住进了玉王府,而且还是在临花阁隔壁,然后免不得两人又是一阵大闹。
“哎呦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竟然有人跑到玉王府来闹事了。”倏地,一道面瘫的声音自二人头顶响起,这句话本该是阴阳怪气的调调,但是硬生生让来人说得一本正经,莫名地喜感。
花流也不忍着,直接笑了,回头看见一个一身墨色的男子,挑眉媚笑:“哎哟喂,这第一眼我差点还以为是容奚的兄弟,怎么都那么喜欢穿得黑不拉几的,跟乌鸦似的。”
冯少倾眼角一抽:“这位姑娘,口下积德还是有好处的。”
止慕在一旁轻笑出声,本是妖娆媚笑的花流顿时脸色一沉:“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姑娘的!”
冯少倾有些诧异:“难道不是吗?”
花流柳眉倒竖,美目一睁:“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冯少倾这才上上下下好好地重新打量花流,最后得出结论,他真的是男的,因为。他没胸有喉结。
“看清楚了?”花流鄙夷地看着冯少倾:“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冯少倾虽说面瘫,但是小心思却是活跃得很,被花流这么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鄙视了,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大度地一笑而过,若说是姑娘,他还会保持所谓的君子风范不与之计较,但是他是男的,那么就不需要客气了。
“你见过哪家的男人穿得花里胡哨的?而且长得又是一副女人样,说话还媚声媚气的,谁能认出你是男的才是奇怪。”
止慕的轻笑更是加大了花流的怒火,若是平时被他这么说那倒也不在意,可是在止慕那个死家伙面前这么说,他就忍不住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黑不拉几的?小爷天生丽质难自弃,你是嫉妒还是羡慕?看你那样子,估计连女人见了你都退避三尺。”
冯少倾看着面前这像只骚包的孔雀的男人,隐隐觉得好像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于是直接放开了反击:“难道女人见了你不会因为羡慕嫉妒恨而毁了你这张脸和这小身板?指不定哪天你就因为纵欲过度病死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