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众人愣神之间,尹子玉已经将解药给白夫人和寒露服下,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众人因瑶华宫的插手而人人自危的样子。
“君儿……”倏地,白夫人带有一丝朦胧意味的呼唤刹那间让全场悄无声息,花流眉梢一挑:这药见效得真快,容奚的血还真好用啊,如果拿去卖钱应该可以赚个盆满钵满吧……
“姑母,您感觉如何?”
白夫人摇了摇头:“你们怎么全部聚在这儿?这儿是……”白夫人扫视了一周,眉间一皱:“这儿不是我在皇宫里的寝殿吗?”
尹子玉笑得温和无害,墨色的眼眸眼神柔和:“正是姑母的寝殿。”
白夫人有蹙着眉思索了一番,然后记忆里突然出现自己指证白家谋反的一幕,被自己一惊,一把抓住身旁的尹子玉:“君儿,姑母不会是做了什么事吧?”
“什么事?”尹子玉低低的嗓音就像是在诱哄,姿容绝色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妥。
“我……好像可能大概……是不是……说白家……呃……谋反来着?”白夫人有些小心翼翼地发问,神情看上去有些心虚害怕。
尹子玉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平缓:“是啊,姑父还在天牢里待罪,至于画儿……已经早被赵国公滥用私刑了。”
“什么!”本来听到自己真的干了这种荒唐事的白夫人正心虚,却在听见自己宝贝女儿被人滥用私刑的时候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全场所有的人都被白夫人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心肝乱颤,就连孝德陛下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从小到大,他最怕的事情就是这个皇姐发怒,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端庄稳重的模样,发火的次数不多,但是也正因为不多,所以每次一发火就能让皇宫上下人心惶惶。
因为,这时候的她是不顾后果,谁的面子也不给的,哪怕事后会让她丢了性命,她也依旧我行我素。
尹子玉敛去眸里的流光,不动声色地挪到一边,只见白夫人首当其冲就拿皇后开刀:“本宫的女儿,就是你爹打的?”
一听到白夫人自称本宫,所有人的头就越发地低了,这么多年来,白夫人总是坚持自己已嫁为人妻,不让人再拿她公主的身份说事,渐渐地,他们竟然忘记了这位不定时爆发的火山,有其母必有其女,他们总算知道白素鸢偶尔的暴怒像谁了。
赵芙珍被白夫人情绪不明的问话一惊,但是好歹也是六宫之主,赵芙珍依旧好似端庄稳重地大方承认:“家父一时鬼迷心窍,但是也因此命丧黄泉了。”
本想以此提醒白夫人,你看,因为你女儿我爹都死了,你也该满意了吧?结果没想到,白夫人只是冷冷一笑,与白素鸢极为相似的脸上满是鄙夷:“死了?倒也是便宜了那个老不死的,先是欺本宫儿媳,如今更是出息地胆敢对本宫女儿动刑,你们赵家,可真是能耐。”顿了顿,如刃的目光扫过全场:“不过,陛下忍让众人畏惧你赵家,可不代表本宫也是你们能够拿捏的!”
“君儿,你可知暖儿伤势如何?”白夫人突然回头问尹子玉,尹子玉眨了眨眼,花流接话道:“我见着了,白夫人,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估计白家就要被毁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花流特意在清清白白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换作是谁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花流可没那么善良,一句话就搞定,而是垂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心疼怜惜:“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肿得啊,满是指痕,那身上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得啊——嘶——没一块好肉了,幸好被人用盐水清洗了下伤口不至于污染,还有那纤纤十指被针扎的——哎哟,我都说不下去了,那模样,硬生生将一个绝色美人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众人只觉得,随着花流每说一句,四周的杀气就浓重一分,白夫人的表情就更狰狞一分,所有人的背就更凉一分。
“赵,芙,珍。”白夫人一字一顿地直呼皇后名讳,面色如冰:“你父亲,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众人只见白夫人一步一步地逼近雍容华贵的赵芙珍:“你说,若是本宫划花了你这张脸……你爹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