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每次自己病发,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好像死过一次的人,但是往往都是素鸢脸色白的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一样,她眼里的愧疚那么明显,他怎么可能看不见?但是他却从来不敢问是为什么,他怕问了,事情就会越来越糟。
“绿夕!”素鸢立刻唤道。绿夕从门外进来:“宫主,出了什么事?”
“去把容奚叫过来!立刻!”
“是。”绿夕往里瞧了一眼,发现素鸢身边的舒默,立马就知道估计舒默公子又出事了,否则宫主也不会如此大惊小怪,而且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瑶华宫又开始忙碌,只有舒默无奈地躺着,朝容奚允桑等人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他的身子问题真的不是很大。但是几人和素鸢一样面色阴沉如临大敌,所有人都知道,也许一个小小的毛病对旁人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对舒默来说,也许就是夺魂令。
谁都冒不起这个险。
颜槐看着舒默笑笑的模样,声音僵硬地挤出一句:“你个死孩子,身子不舒服还敢瞒着,存心的是不是?看你好了以后我怎么教训你。”
舒默立马睁大眼睛装无辜:“我没有啊,是你没发现。”
“你!”
“来人!”颜槐怒极,但是又不能对舒默下手,于是就将怒气转移到别人身上:“把舒默公子房里伺候的小厮都给我撤了!”
绿沐闻言抬眸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人早就被宫主扔出谷了,你晚了一大步。”
颜槐差点没被呛死,这种有气无处发的痛苦差点把他自己生生憋死。容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闭嘴。”
一句话让本来还想嚷嚷解气的颜槐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俊俏的脸憋得通红,连忙足尖一点跃出房门,否则他估计真的就要气死在里面了。
天色已经亮了,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昨夜的落雪反射着日光,天地间一片明亮。
皇宫里一大早就热闹开了,所有的大臣都由孝德陛下引着来到白夫人的寝宫前,冯少倾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前厅,上首坐着一身宫装的白夫人。
“陛下圣安。”见到孝德陛下进来,白夫人及冯少倾等人立刻上前行礼。
“皇姐免礼。”孝德陛下连忙虚扶起白夫人,对冯少倾道:“冯少庄主也不必多礼了。”
“谢皇上。”
于是这回轮到文武百官行礼:“长公主万安。”
“免礼。”白夫人转头看孝德陛下:“陛下今日一大早便领着百官到姐姐这儿来做什么?君儿也是一大早就和梓端过来了,说是我中了毒。”
此时,和花流在雪地里滚了一遭起来的尹子玉从外头进来,朝孝德陛下问了礼,便扶着白夫人坐到位子上:“姑母,梓端是冯家庄的少庄主,他时至今日才验出中了毒,恐怕此毒有些诡异才是。”
然而话音刚落,百官中就有人已经站了出来:“陛下,长公主面色红润,体态轻盈,哪里像是中毒之人,别是被人给骗了才是。”
尹子玉和孝德陛下一并回头,那发言的官员是赵家的嫡脉一支,也难怪会沉不住气了。
“赵大人此言差矣,姑母乃是皇室长公主,金枝玉叶,冯少庄主又医术精湛,既然他说有事,那么姑母想必也许真的被人在无知无觉间动了手脚也说不定。毕竟姑母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女,自然得一千一万个小心才是。否则真有个万一,又该是谁来担着这责任?”尹子玉看似温和如玉,句句在理,却也是堵死了他的话头。
哦,怎么?长公主可是金枝玉叶,若是真有个万一被你这么一拦,你赔得起吗你?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你们赵家来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