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久等在外头的人立即站了起来。
“美人,噬心蛊解了吗?”天意心急地问道,目光上上下下扫着美人的身体,生怕有什么不妥。
季初色神色松快地回道,“已经解了,我现在已经都好了,以后娘子都不用再担忧了。”
闻言天意抱着眼前的人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欣然的声音仿佛一把锤子狠狠砸向当场知晓内情的人,他们纷纷不忍别开视线,这世间,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便是如此时一样,明明是假的,还要装出一副它是真的模样去欺骗一个纯真的女子。
“美人,那噬心蛊在哪里?我想看看!”天意放开美人,不好意思地看了林风措等人一眼,随后想起这件事,不由好奇地问道,毕竟这是折磨了美人那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她想见识见识它到底长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立即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震,林风措下意识看向季初色,他们设计好所有东西,却独独忘了这件事,若是被天意识破了,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
季初色没有林风措那样紧张,他含笑着看向娘子,才回道,“子蛊已经被驱出体内了,但是因为这种蛊需要特殊的盒子去装,咱们事先没准备,它一暴露在空气中便化成灰烬了。”
天意闻言不由觉得可惜,“原来如此,算了,都说相由心生,它那么毒性那么强,估计长得也很丑,我不看也罢。”
见天意相信了季初色胡乱扯出来的理由,林风措和蔺成雪不由同时舒了一口气,但是林风措看着面前靠在一起的佳偶,心中不由酸涩,也只有全心全意的信赖和依靠,才会毫不犹豫相信对方,可想而知,天意是如此的信赖季初色,可是若以后她知道季初色欺骗了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可是,当目光落在眼前那紫芝眉宇的人身上,他想起了在房间内季初色所说的话,他不会让她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他布下的一个局,不知为何,林风措的心里却笃定季初色会说到做到。
“今晚你们可要留下来吃饭,我和夫君要好好谢谢你们这一年来对我们的帮助,同时也庆贺下夫君的康复。”天意转身,一把拉住蔺成雪的手,笑得一脸的真诚。
蔺成雪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师兄,眼里有些心虚,林风措接收到师妹的求助眼神,也有些无奈,他也架不住天意的热情,于是只能点头,“好!那就麻烦荀小姐了。”
林风措话音一落,天意立即朝美人道,“那你先带他们去厅里休息,我这就去准备晚上的大餐,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季初色点头。
三人看着天意踏着欢快脚步离去,都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晚间的宴席十分的热闹。
四五张桌子在院子里排开,桌上放满了各色的菜肴,酒水,红色的灯笼被挂在四周,欢声笑语响起,在寒冷的初冬中展现别样的热闹暖意。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别客气!”天意招呼着众人,不到片刻,所有的位置上都坐满了人。
蔺成雪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密密麻麻人影,不由低呼道,“这、这些人怎么都没见过?”
侍砚听到蔺成雪的说话,不由失笑道,“那几桌都是大少爷的风烈暗卫,平日里都是隐藏在院子里各个角落,姑娘你平日是看不到的。”
蔺成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见这些人各个身手矫捷,不一会儿就将桌上的吃食消灭的大半,原来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风烈。不过蔺成雪还是有些疑问,“你们平日也是可以和你们主子一起上桌用饭吗?”
“这是主子体恤我们这些下人,一旦有什么好事,都会拉着奴婢们一起庆贺。”侍砚笑着回道。
蔺成雪平日经常来找天意,也知道她身边有着两大侍女,侍墨活泼好动,侍砚稳重心细,鲜少看到侍砚露出除恭敬以外的表情,此时见她因谈起自家主子而满脸欣然放光,蔺成雪不由感叹,那个女子总是有办法感染自己身边的人,这一点,她就做不到。也许这就是她和天意不一样的地方吧!
“侍砚,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侍墨已经吃得满嘴油了吗?还不快去,不然待会清风和侍墨吃得渣都不剩!”天意眼尖看到还伺候在一旁的侍砚,不由故意沉下脸,吓唬她道。
侍砚好笑地应下,主子又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待所有人的坐下用饭,天意朝林风措和蔺成雪举起杯子,“这一杯我敬你们,谢谢你们为我和夫君所做的一切。我们夫妻无以为报,所有感激都化成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天意豪迈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林风措和蔺成雪轻叹了一口气,若是他们真的解了季初色身上的蛊毒,那么便也受之无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