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这是要跟皇上赌气吗?”叶贞冷笑,“莫不是想让卑职冒大不敬之罪?”
上前一步,他眉头微挑,近在咫尺的瞬间,她清楚的看见他飞扬的眼线,以及眸中尚存的一线流光。她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动,他的指尖却拂过她的脸颊,最终落在她的脖颈处。却用一种极为阴凉的嗓音,不急不慢的说着,“若是义父想让你死,何妨直接杀了你,要借皇帝的手杀你,岂非麻烦?”
“不过,若然皇帝真当对你有意,那倒有趣得紧。借着皇帝的手杀了你,说不定还能让皇帝伤心好一阵子。帝君心痛,该是何等殊荣,你说……是不是?”音落,慕风华斜睨她一眼,嘴角溢开经久不见的邪肆冷笑。
叶贞顿了顿,依稀想起初次见他时的模样。
未变的一身青衣,未变的倾国之色。
“怕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叶贞莞尔,“左不过叶贞自小命硬,刑克在身,大人现下后悔还来得及。”
慕风华干笑两声,“刑克?很不巧,我这条命也是硬得狠,不知道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先死?”
语罢,叶贞低眉瞅着他素来不离身的白玉骨笛,“那便试试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会疼。
她要嫁给慕风华,而皇帝也在同日纳娶贵人,这本是大喜之事,奈何洛英却不肯就此罢休。乾元殿那头已经闹开,皇帝避而不见。一起胡闹的不单单洛英,还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侯舞,如今连栖凤宫里昂贵的瓷瓶都给掼碎了不少。
怕是成亲那日,更要好生热闹。
只是纳妾,洛云中是不好干涉的,到底是小事,他不过静观其变,看皇帝的态度罢了。这种事情还是要洛英自己处置,到底妾是偏房,比不得世子妃。何况还有个夏侯舞在家里闹腾,洛云中与洛丹青更是不好出面,任由他们折腾。等着折腾完了,再出兵!
轩辕墨将叶贞许给慕风华,夏侯舞自然不会来乾元殿闹,只是苦了洛丹青。自家的兄弟胡闹,如今连累了自己,夏侯舞可不是善茬,闹得整个栖凤宫鸡飞狗跳,连康海都挨了打。
说也奇怪,那夏侯舞闹归闹,却始终没能与洛英对仗,两人好似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在内。而对于洛英,为何忽然之间变得这般冷漠倔强,叶贞也是心生抑或的。只是盈国公府嘴巴甚严,不露一丝口风,故而也无人知晓内中个情。
站在御书房的窗口,轩辕墨依旧负手而立,眉目清冷的望着外头。风阴缓步走进来,清浅的行礼,“皇上?”
“都已准备妥当?”轩辕墨没有转身,不叫人看清他眸中神色。
风阴颔首,“是。只不过……这华清宫原是尹妃故居,尹妃虽然打入冷宫,但到底也有些……忌讳在内。若是千岁爷觉得不妥,不知要惹出什么事情。”
“传旨下去,华清宫改名承欢宫。”轩辕墨冷了声音,终于回头看着风阴,“不容有误!”
“微臣明白!”风阴深吸一口气,“微臣定竭尽全力,不负皇恩。”
轩辕墨点了点头,“朕只要结果,你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