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忍着眼底的泪,始终不曾掉过一滴。
“我会好好的。”叶贞转身,面无波澜。
分明是相爱至深的两个人,却因为各自的隐忍,各自倔强着。彼此视对方的性命为唯一,久而久之,沉重得让人无法承担。
不管轩辕墨要做什么,她只记得,不要跟离歌联系,不要相信任何看见听见的。她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相信轩辕墨。
“叶贞。”耶律辰低低的喊了一声。
叶贞顿住脚步,“谢谢十三爷。以后你什么都不必为我做,我很好,墨轩也会很好。我相信他!”
“你就不怕皇兄杀了他吗?”耶律辰欲言又止。
“你早就怀疑了我们的身份,却还是包容至今,说起来是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只是……杀了墨轩又能怎样?他生我也生,他死我也死,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既相爱,何惧死。”叶贞容色清浅,说得平静至极。
耶律辰愣住,“既相爱,何惧死?”
深吸一口气,叶贞转身盯着眉目轻垂的耶律辰,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那一处的震撼,让耶律辰干涩的笑了两声,“你们果然是鹣鲽情深。”
“是因为我们经历过的生死,绝非寻常人可以懂。但是那又能怎样,他懂,我也懂,就足够了!”叶贞看了看奢华的宫殿,“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是回府吧!”
耶律辰颔首,“这地方除了豪华至极,委实没什么可留恋的。”
语罢,便携着叶贞出宫。
那一日耶律楚说得清楚,那城墙上跳下的贵妃,今日医术了得的叶大夫,诚然是一个人。左不过耶律辰不知道叶贞为何好端端的贵妃不要,要做一个平民百姓。但是他知道,叶贞就是叶贞,贵妃也好,平民也罢,他觉得她是极好的女子,旁的都无关要紧。
而那个墨轩……耶律辰低眉走着,大抵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至于如何了不得,他不想去猜,也不想去证实。横竖这个江山都是耶律楚的,成也好,败也罢,他都不想插手。
可是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就算耶律辰不想插手,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他作壁上观。
宴席结束的时候,夏侯舞没能跟叶贞接上头,心里略显不安。叶贞分明是为了他们而来,何以现下却是避而不见?是中间平生变故,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偏生得轩辕墨成了耶律楚的男宠,这厢愈发的不可收拾。
慕风华却依旧是清浅妖娆的模样,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夏侯舞与慕风华被安排在宫内休息,而御林军则驻扎在石国之外,显而易见……这种局面,自然与软禁没有多少分别。
偌大的寝殿内,夏侯舞急得直跳脚。
慕风华却依旧坐在桌案前,手握清茶慢慢悠悠的喝着,烛光下眉目如画,“你就算拆了石国也没用,他既然决定留下,自然是有了把握。叶贞不告而别,想必也是得了吩咐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坐着。否则脸上的皮面落了地,耶律楚的刀子可就要割你吃饭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