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们的吃食,还有我和铜板半月的吃食。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起程!”
独耳朵李愕然,师太啊,帮主啊,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半个月的吃食,去哪儿需要走这么久?
虽然疑问重重,第二天一早,独耳朵李还是给花芙蓉弄来了马车、食物和衣物。另外,还不忘按事先的约定,给老火棍带来了三天的吃食。
花芙蓉和铜板换好衣服站到院子里,惹来许多叫化子的簇拥。
这还是大家的帮主母子吗,他们怎么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独耳朵李在一旁洋洋得意。帮主母子这么神气,都是他的功劳。
要起程了,乞丐们恋恋不舍地将母子二人送出庙门。
老火棍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布包,揭开一层又一层之后,从里面露出一个翠绿翠绿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枚玉扳指。
老火棍干枯如柴的手,捧着那枚玉扳指送到花芙蓉面前:“拿去吧,你可以在紧要关头,用它来号令耀星大陆任何一方的丐帮兄弟。”
花芙蓉接过,嘴唇抖了抖,不为别的,就为老火棍的这番深情厚谊。
“咳,咳咳咳”破庙里传出一个咳得要死的声音。那是躺在床上的吕同之,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就没下来床。可见,他病的有多重。
花芙蓉给他做过周身检查,奇怪的是,却没有查出他的病因。没办法,只好先给他服用了些自己炼制的凝气类的丹药。不过还好,吃了她的丹药,他的病情还算稳定。
临走时,她把吕同之交给老火棍照顾,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她才带着儿子离开。
然而,他这几声不是好音儿的咳嗽。
“我们走吧,有老火棍在,他不会有事。”独耳朵李催促花芙蓉。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她还能带他走不成?
“慢着,‘我们走吧’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正好要去未央国看一个朋友,咱们正好顺路。”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要带铜板去未央国?”
独耳朵挠挠头,他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他一直就知道,可是,他却不能跟她这么说。
“我不知道啊,原来,你们是去未央国啊,那正好,我们顺路,嘿嘿,呵呵。”
铜板冲独耳朵李眨眨眼睛,肉墩墩的小脸儿上,绽出一朵狡黠的笑,一只耳叔叔撒谎,他本来就知道娘和他要去哪儿,是故意跟着她们来的。
花芙蓉不用读独耳朵李的心,也知道他的心思。反正他对她们母子也没有恶意,跟着就跟着吧,路上需要盘缠啥的也得有个人站出来付账是不是?
别以为花芙蓉看不出来,独耳朵李这个叫化子,他和别的叫化子不一样,他是个有钱的叫化子。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有钱,她不知,也不想知道。
来耀星大陆这么久,她不知道的和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情有太多太多,独耳朵李的事,只是区区小事,不足以挂齿。
扶铜板上车的时候,铜板突然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对花芙蓉说:“娘,是爹爹。”
吕同之踉踉跄跄地从破庙里出来,他分开众人,蹒跚着走到花芙蓉母子面前:“你们……别扔下我。”
看到吕同之的那一刻,花芙蓉心说完了,自己被这个病秧子赖上了。
在根本不去读她眼里内容的铜板的央求下,吕同之最终和她们母子一起坐上了马车。理由是,他的病是顽疾,除了花芙蓉,无人能医,如果花芙蓉走了,没有人给他配药和煎药,他只有死路一条。
言外之意,吕同之在关键时刻帮了花芙蓉母子,花芙蓉也要帮他一把才行。
果不其然,被他讹上了。
独耳朵李窃笑,心想:“你不是说我卸磨杀驴吗,这下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做到卸磨不杀驴的?”
“独耳朵李叔叔,什么叫卸磨杀驴?”
独耳朵李黑线,怎么越是防着那小家伙,越是被小家伙看中心思呢?
花芙蓉当然听出了铜板话里的意思,哼,独耳朵李想看笑话,花芙蓉偏让他看不到。
花芙蓉对吕同之甩下头:“上车吧!吕同之你身体不好,坐车里,独耳朵李,委屈你和车夫一起坐车外。”
独耳朵李抓狂,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一车人马,就这样毫无声势地朝着未央国驶去。
让独耳朵李不明白的是,花芙蓉为何突然间动了回未央国的心思?只有花芙蓉心里清楚,回未央国,是她五年前就立下的誓言。
那天,她从派往未央国打探消息的乞丐口中得知,未央国的皇帝已经被沈玉莲软禁起来,东旸国联合了耀星大陆的其他四国和各路帮派,要在本月底到未央国参加未央国皇帝的寿宴。
到时候未央国皇帝如果不能亲临,他们就会一齐发难,讨伐沈玉莲。
说是讨伐忤逆,实则是东旸国借机制造声势,扩大影响力,进而迫使未央国臣服而独霸天下的手段。
国耻家丑,让花芙蓉这个未央国的嫡女何以忍受得了?所以,她决定赶在其他前面低调回国,先行把那个沈玉莲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