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他真的凑了过去,目标正是那两片略微开启的唇瓣,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某种莫名的渴望在心底跳跃着,宛若沸腾的水,释放着高热。
到了极近的地方,彼此的气息几乎缠绕在一起。
叶沐歆忽的闪身躲开,黑眸中多了些疑惑,不过很快,疑惑便被盛怒所取代,脸色变的很差很差。
苍澈停顿住身形,眼带戏谑,望着她仓皇逃离,连滚带爬,手脚并用,跌出他的怀抱。
最后还泄愤似的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力道十足,正中小腹,他的肠子都要被踹断了。
叶沐歆睡的再迷糊,此刻也该闹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场景。
她挤到马车的最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大声咆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一想到她整晚以暧昧纠缠的姿势睡在他的臂弯之间,叶沐歆简直想拿把刀把沾到他身体的部位全部割掉,当然,在那之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送上夺命一击,他的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
苍澈懒洋洋的坐正了身子,薄雾般的阳光,披散在身后。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散乱的衣衫,半露在外的古铜色胸膛闪耀着诱人的光辉。
这般毫无顾忌的释放他的男性魅力,压根就不介意,身边还存在果然几乎要抓狂的小野猫,“马车是我的。”
“该死的,我当然知道马车是你的!”握拳,气恼,七窍里的火焰冲天喷起,叶沐歆出离愤怒,“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昨晚睡觉前,我明明还在队伍最后装杂物的马车上!”
她记得非常清楚。
又没喝酒,难道会耍酒疯兼梦游的自己跑来?
几乎不存在的可能,她也不认为事情就是如此。
那么,嫌疑最大的当然就是面前假装无辜的冷面冰山恶魔男。
她收回刚刚半梦半醒之间所下的评论。
这厮果然和林圣天一样恶劣,不不不,至少林圣天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龌龊事,林圣天更不敢趁着她睡着擅自行动,偷偷摸摸的做些不讨喜的事。
才下了新的评论,就见他倦倦的伸了个懒腰,异常敷衍的反问,“对啊,那是为什么呢?”
他是鹦鹉吗?
一直在学舌!
她此刻最想做的,偏偏就是拔掉他的舌头。
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他气的五脏六腑都焚烧成了灰烬。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出发前,咱们曾经立下君子之约,一路上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最多算是结伴而行……可是,才第一天上路,你居然就……”叶沐歆冷漠如冰,话只说了一半,但已可以充分表达出了她的不悦。“以后不会了。”伸展完身体,苍澈气定神闲的跳下了马车,虽然脸色一如平常般冰冷,可眼底的愉悦之意确实抵挡不住。
“喂,你去哪里,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苍澈,混蛋苍澈!!”顺手抄起一只青梨砸过去,瞄准的是他的头顶,可不知怎的,下一秒却落在他手中。
苍澈皱了皱眉,“我不喜欢早饭吃梨。”
谁要他吃?
她的本意明明是想要在他头顶砸出一个大洞来。
“下次换别的,比如说清粥小菜。”耸了耸肩,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刚好让距离不远的她听的一清二楚,“娇生惯养的巫女习惯了下人伺候,亲自下厨,或是亲自把厨房烧了,还真不好说。”
苍澈玩味的抹了抹下巴,稍作考虑,非常干脆道,“我收回刚刚的话。”
他他他,这是瞧不起她的意思吗?
这个该死的、恶劣的、混蛋的、无耻的、讨人厌的面瘫冰山男!
她躲着他,不去惹他,尽量让两个人呈现无交集状态,可并不代表着她就怕了他。
几次三番,连连挑衅,还真当她是只热爱和平的环保人士了。
叶沐歆身上所有的战斗细胞,在这一霎那,全部被激活。
杠上了。
是他先来招惹她的。
美眸喷火,怒意燎原,银牙咬的铮铮作响。
叶沐歆呆滞已久的大脑瞬时复活。
踏着晨雾,队伍再次上路,上百人同时前行,竟没有人出声交谈,以至于闭上了眼,就只听到脚步声沙沙的踩在枯草之上。
叶沐歆啃了一块干粮,就不肯再多吃了。
本想回到之前那辆狭窄的马车和杂物挤一挤,谁料想念头一转,直接放弃。
这辆马车,外表不起眼,和其他车辆并无区别,真的坐在里边,才觉得别有乾坤。
无论行驶的车速有多快,她都不觉得颠簸,宽敞舒适的空间,热茶、糕点,古卷残本,软软厚厚的小坐垫往腰部一倚,车窗半开,偶尔有晨风掠过,拂乱了长发。
苍澈那家伙果然是好享受。
黑眸危险的眯起,叶沐歆笑的一团和气,五指有节奏的敲打的窗棱,一边郑重的考虑着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当然是霸占了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