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出宫办些事,路上遇到了沈小姐,见她孤身一人,便想着许久未来看望将军,正好将沈小姐送回来,也看望一下您。”
卫瑜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旁人眼中,他和沈阿娇完全没有交情,疑惑也是正常的。
“沈小姐?阿娇她……”
沈将军虽是武将,但多年浸淫官场,也能听得出一些话外之音。
“爹,娘,我已经写了休夫书给陈遇安,从此和他再无关联。”
沈阿娇调整了心情,如今亲眼看见双亲健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比什么都重要。
沈夫人听见这话,连忙拉起女儿的手想问些什么,却被吓了一跳。
“阿娇,你这手上怎的如此多老茧?”
一时间她也没能顾及卫瑜还在旁边,脱口而出。
沈将军和卫瑜原本走在前面,此时却双双转身看向了母女俩。
“阿娇,陈遇安欺负你了?”
沈将军此刻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女儿,只见她衣着朴素,钗环全无。
这样的穿着打扮虽然放在寻常人家已经很是不错,可沈阿娇是相府的正经夫人,怎能如此寒酸?
沈将军越看越气,语气顿时就充满了怒意。
“陈遇安这个混蛋,即便你与他合离,他也该让车马奴仆送你回来,却要让你孤身一人回家,你在相府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沈夫人也紧紧抓住沈阿娇,仔细检查了沈阿娇的手,沈阿娇想挣脱都不能。
她发现以前白嫩的双手此时却如同三四十岁农妇的手一般,粗糙不堪,甚至还有冻疮裂口,泪花儿便挂在了眼角。
“可怜的女儿,娘养了你十八年都未曾让你冬日生疮,怎的才去相府一年多就生出如此多冻疮,陈遇安难道连炭火都不给你用吗?”
卫瑜也看见了沈阿娇的双手,那新旧冻疮的伤口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受了这么多罪,为何不来信告诉爹娘?”
沈将军愤怒之余,更是不理解,女儿向来娇生惯养,怎么会受苦还一声不吭?
“女儿以前糊涂,陈遇安不喜女儿与家中多有往来,女儿便不再与爹娘联系,是女儿错了。”
沈阿娇垂首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那么鬼迷心窍,陈遇安说什么她都照做。
可能以前的自己真的是没有脑子,难怪外界都说她是草包。
“我沈家女儿从不曾如此低微,十八年为父未曾听你认错一句,看样子你已经长大了。”
沈将军深深叹息,他的宝贝女儿何时如此低声下气地和他说过话。
“你先带阿娇去上药吧,冻疮不易恢复,最近一定要注意。”
沈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拉着沈阿娇向卫瑜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
卫瑜和沈将军目送着她们离去,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沈将军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还没招待卫瑜坐下,赶紧引着他上座,然后吩咐下人倒茶。“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沈小姐遇人不淑,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