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来,她为了找那人的消息,一路南下,无论是到了那座城或者县城村落,都从没有像过要停留安住下来,也因此未曾赚过银钱了。
而跟随她们几个来的余氏兄妹俩也因为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也跟着自己一路走来,这些年,他们几个人一路来的吃穿用度,已经把在京城赚的银钱花的差不多了吧。
刘雨琦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娘亲,我们的盘缠还剩多少了?”
赵雪依闻言一愣,又想到女儿一直聪明伶俐,她心里想什么还真没有逃过这机灵鬼的眼。
她苦笑一下,放下手中的绣花,站起身,走进内室中拿出那个熟悉的梅花雕文的木盒,打开从中取出仅剩的几张银票,“自来到福州后,我们又置了这宅子,也就剩下这些了。”她取出仅有的几张银票放到案几上。
刘雨琦看着那一张张印有正大钱庄印鉴的银票,这么一些也就只有两三百两银子了,能做些什么呢?
这里不比京城那般物价高昂,且富贵世家子弟众多,所以在和姚掌柜合作的时候,只要有些新颖的东西,必然会有富贵的商贾或者官宦世家来买,而且那个时候也是幸运遇到了姚掌柜那般的人物。
虽说这里是临近临月国,两国商贸合作也是频繁的很,这里的商业倒是发达,但对于他们来说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失了先机,怕是这里的产业和买卖关系基本已经饱和以及固定了,若要在这里站住脚,恐怕不是紧紧靠有新颖的东西就可以的了。
在京城能赚到钱是因为运气好,再者是利用了那些名流之间的攀比之心,若在这里再靠绣活恐怕不是长久之计,这福州作为交界的城池,必然是鱼龙混杂,有利有弊,经过了六年前失明的教训,她可不能再这么不知收敛了。
那在这里做什么好呢?自己又擅长于什么呢?
刘雨琦转着手中的茶杯,茶杯和茶托摩擦发出咯咯的声音,茶杯里的茶水微微荡起小小的涟漪。
刘雨琦看着那茶水面有些发呆,脑中却快速过着各种猜想。
“小姐,小姐?茶凉了,奴婢给您重新沏了一杯。”冬儿看到走神的小姐不停的转着茶盏,那茶水都已经冰凉了,忙换下刘雨琦手中的茶盏,又重新端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盏送上,“奴婢听说这福州最讲究喝茶了,也听了不少关于沏茶的道理,这茶啊,喝冷的可不好的。”
手中茶盏被取走,接着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热的感觉,刘雨琦刚回神就听到冬儿随口嘀咕的一句话,眼神一亮。
对了,茶,这福州的人最懂喝茶,又讲究的很,且茶园也多。在前世的时候,跟着爱喝茶的爸爸没少研究过茶,尤其经历了这几千年的文化熏陶,茶的门道就更深了。
“娘亲,您也别想着做刺绣了,银钱的问题,交给女儿吧。”刘雨琦端起温热的茶水浅浅喝了两口。
赵雪依眼神闪忽,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娘亲,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对琦儿说嘛?”刘雨琦察觉到母亲的异样,笑着说道。
“琦儿莫不是想要开店从商吧?”刚才刘雨琦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没有逃过赵雪依的眼睛,这样的眼神就如同当初小小年纪的她和姚掌柜第一次谈买帕子时一模一样,每次女儿想要卖什么新的玩意儿的时候,便是这种表情。
“娘亲不喜琦儿从商?”刘雨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