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五湖四海而来,齐聚到此,无非求的就是一个财字,虽然有句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但是我却不认同,我认为真正的财富是可以由精神,由人的灵魂来创造出来的,有了精神财富,才会有力量去改变我们的物质生活。”
视频中的刘苞谷站在客厅中,与散坐在周围的20名年轻男女说着话,他慈祥的脸上带着笑容,话语也轻声细语,那些男女都听得无比认真,有好些手中还捏着白色的,不知道什么质地做成的念珠,一边听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重复背诵刘苞谷的话,还是在说着其他的什么。
视频接下来,全是刘苞谷的讲话,所讲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基本上就是告诫这些年轻人要脚踏实地,要从善,要在日常生活中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和灵魂力。
刑术三人完全没看懂那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佘采香开始挨个播放着视频,认真地看着。
楼上的别墅中,马菲从车库找了几个轮胎来,滚到厨房门口,挡在暗门之前。
司空砚觉得很奇怪:“不是要找坚固的东西吗?为什么把轮胎拿来?”
马菲擦去脸上的汗:“门如果突然关上,这样也有个缓冲的余地,万一力量太大,不是直接就把搬来的柜子这些压碎了吗?”
司空砚听完恍然大悟:“是个好办法,不过你还真有力量,一个人能滚几个轮胎过来。”
马菲靠在一侧擦着汗:“你是不是没结婚?或者是离婚了?”
司空砚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离过婚?”
马菲假笑了下:“看你这德行,是个女人都会和你离婚。”
司空砚明白了马菲的意思:“我是男人,我的作用是赚钱,这些家里的活儿当然是女人做了。”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间响起了刘苞谷的说话声,马菲和司空砚一愣,马菲立即问:“谁在说话?”
司空砚脸色惨白:“是我干爹刘苞谷。”
马菲立即顺着声音去找,终于找到声音是从客厅中那个音响里发出来的,她蹲在那和司空砚听着,发现刘苞谷说的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当然,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声音正是来自于地下别墅刑术等人所播放的视频。
马菲看着别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爹的声音为什么……”
说到这,马菲想起来什么,摸出电话打给刑术,但电话根本不通,与刑术所想的一样,只要他们走进那扇暗门,电话就会失去信号。
此时的司空砚完全傻在那了,坐在沙发上,看着音响,听着里边传来的声音,全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佘采香播放到第4组数字的视频时,刘苞谷已经换了一身灰色的长衫,那模样就和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类似,而坐在客厅中的那些男男女女也不一样了,也都穿着长衫,在看着刘苞谷时的神情也较比以前虔诚更多。
陈泰东摇头:“不对,这20个人与前几个视频中那20个男女不是一批人,绝对不是。”
刑术和佘采香也点头,他们当然也看出来了,因为之前看视频的时候,他们详细记住了大部分人的脸,其中有几个因为长得很有“特色”,让人一眼就能记住,而这个视频中,那些人却都不见了。
刑术暂停画面,指着道:“注意看,他们看起来都有些臃肿,但并不是胖,而是长衫里面穿了其他的衣服,而上几个视频中,那些人穿得很薄,最重要的是,第二个视频中,客厅内摆着一盆昙花,而且已经开花了,这说明第二个视频的时间应该是夏季到立秋这段时间,因为昙花只会在那段时间开花,所以现在看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冬季,而且不是一批人,继续看下去。”
视频中刘苞谷站在中间,一字字地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周围那些男男女女齐声重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刘苞谷又道:“你我,世间,乃至宇宙本是一体。”
下方的男女继续重复着他的话,朗读得十分整齐,一字不差,声调也非常整齐,不过刑术留意到,这20个男女连表情都变得那么统一,都很呆滞,眼神也完全锁定在刘苞谷的身上,根本没有离开过。
刘苞谷让他们起,他们便一起缓缓起身,让他们坐,他们便整齐坐下,让他们躺,这20个人便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躺下来。
“要寻找自我,就必须先看到自我。”刘苞谷也躺在一侧,眼睛闭上,一字字地说道,“我现在教你们如何用自己的精神力,升华自己的灵魂,让你们的灵魂看清楚自我,再用灵魂力将自己带回躯壳之中。”
说着,刘苞谷不再说话,视频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佘采香皱眉道:“灵魂出窍?这个老头儿在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洗脑!”陈泰东与刑术异口同声地说道。
佘采香道:“洗脑?为什么?传销组织?还是邪教?”
陈泰东深吸一口气道:“看这种方式应该是邪教。”
佘采香问:“为什么?刘苞谷为什么要弄一个邪教?”
刑术摇头:“看下去吧,这个视频看样子应该是刘苞谷留下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的视频分为三部分,应该是刘苞谷控制这些所谓教徒的三个不同阶段,但视频里却是用三批不同的人来表现了三个阶段,至于目的是什么,又是谁留下了这些视频,我想,不是司空砚的父亲,便是刘苞谷本人。”
陈泰东道:“看样子,应该是与刘苞谷、刘先贵他们当年去过的青莲村有关。”
佘采香问:“为什么做这种推测?”
陈泰东解释道:“当年他们5个人进入青莲村,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刘先贵和刘苞谷,刘先贵不愿意详细提起进去之后的事情,人也变得有些疯疯癫癫,唯独胆子最小的刘苞谷没什么事不说,后开还去北方发了财,关键的是,后来他又突然回来了,修了这么一座奇怪的别墅,而且还离青莲镇这么近。”
刑术在书房内走了一圈,仔细思考着,随后道:“我估计青莲镇从前并没有这么大,也许当年他修建别墅的时候,这周围还没有这么多房屋,后来镇子才扩建过来的,而且修建这个房屋的工人,应该都不是本地的,或者说,修建我们身处的地下别墅的工人不是本地的。”
佘采香盯着显示器:“先看完所有的视频再说。”
佘采香播放接下来的视频,果然与刑术所分析的一模一样,视频第三部分果然又是另外一批人,这批人相对前一批来说,完全就是行尸走肉,他们所有人的动作都整齐划一,甚至连吃饭的时候,吃几口菜,刨几口饭的动作都几乎一致,把刑术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视频中,某个教徒在做饭的时候,将烧油的锅给打翻了,油溅得他满腿都是,他竟然站在那低头看着,随后转身来看着其他人,并不说话,脸上全然一副“我错了”的表情,竟没有丝毫痛苦。
他的那双腿因为滚油的关系全部都烂了,而且还在吱吱冒烟,可其他人根本视而不见,只是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也没有一个人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
陈泰东、佘采香和刑术看到这一幕完全傻眼了,他们盯着屏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刘苞谷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亦或者什么“法术”,才将这批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了,播放下一个视频吧。”刑术回过神来,趁着佘采香还在发呆,拿过鼠标点击了下一个视频。
下一个视频中,那个被油泼伤的人就躺在客厅的中间,上半身盖着毛毯,下半身裸露着,双腿已经全部烂掉,看的出来,这应该是事发之后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录下的视频。
剩下的19名教徒分成四批人,站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刘苞谷在一分钟之后从画外缓缓走来,依然穿着那身灰色的长衫,手中杵着拐杖,朝着那人的头部慢慢走去。
刘苞谷在那人的头部前驻足停下,环视周围一眼,开口道:“他要回家了。”
其他人齐声回应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