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诊过脉象,说用针灸好得快。我倒没意见,在完颜府时曾扎过,并不疼。十四却百般阻拦,一会说很痛,一会说会留针眼,总之不同意。王太医没敢和主子争辩,只得开了药方,再让医女往我肚脐眼与膻中穴涂了药膏,叮嘱一番遂退下。
中医好神奇的,才涂了药,浑身上下手脚指尖便立时暖和了。
天已大亮,十四还要去尚书房,玟秋伺候他在房里洗漱。我反正没睡着,问他:“针灸不好么?为什么你不让我针灸?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十四用青盐漱了口,喝了半盏清心莲子茶,冷不丁道:“在外人跟前穿衣解带成何体统?”我脑子里顿时打了结,懵了半会,才反驳道:“我生病了,让大夫给我看病,有什么体统不体统?迂腐!”
要是搁现代,像他这样的思想,让妇产科的男医生怎么活?
十四盘膝坐在炕上,由着太监给他梳头,道:“反正在我眼皮底下就不成。”我道:“扎针的又不是王太医,是医女,为什么不成?”十四反脑瞪着我的红绡帐,道:“你以为有帐子隔着就什么都看不见?难免老头子想入非非...”
我:“...”
这种想法看上去是护妻情切,实际却很危险。万一我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医女又不能替代,非得御医亲自上场验明正身时,那我岂非要为这迂腐的思想而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