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谚泽低声唤道,嘴角勾起轻微的嘲讽:“你觉得这是为我好,可有顾及到我的感受?你的确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为兰家带了很多荣耀,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从小,你和妈妈就对我十分严厉,别人的孩子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哄着,我呢?每天面对的只有严厉的老师和数不尽的培训,一年四季呆在房间里不停的学习,累了也要咬牙坚持,就怕看到你们失望的眼神,摔倒了你们也从来不扶我起来,只告诉我,跌倒了就自己站起来,你是兰溪的儿子,决不能流泪别丢了你的脸。看着别人和我同龄享受美好的童年,我却只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和训练,你不知道吧,小时候,我最喜欢就是上学了,至少,那时候我是自由的,可以看到很多的同龄孩子欢声笑语,置身其中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一切都那么亲切纯真,不用被压得喘不过气,可后来,你觉得上学学习太慢了,耽误时间,于是不顾我意愿取消了,让我在家请家教,每天只有五个小时休息时候,那时候我才八岁,人家可以尽量的欢笑哭闹,我呢,你说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要做到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想法,我连情绪都是多余的,除了微笑,没有其他情绪,即使开心难过也只能含笑而过,你说廖倩宁适合当兰家的儿媳妇,我听你的,去追她,和她在一起,她要什么我都给她,成了所有人眼里最完美的情人,在遇到苏沫影之前的十六年,我像个傀儡一样被你们操纵着,我也觉得那没什么不对,想成为天之骄子,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我也从不抱怨,接受你们安排的一切,甚至一直心怀感激,严师出高徒,你们也是为了让我更加优秀,让我有资本立足,可现在,我才发现,这一切,似乎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吧,呵……爸,我已经十六岁了,听从你们的安排走了十六年还不够吗,这次,就当是我任性吧,我第一次那么坚决想要得到一个人,爸,你也有非要不可的东西吧,为何不能理解我?”谚泽苦笑看着兰溪,茶色的眼眸深邃幽暗,沉浮着坚定的信念。
“谚泽,你这是在怨我么?”兰溪眼神冰冷刺骨,直直盯着谚泽的眼眸。
“不是,我只是在讲述事实,我相信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份异于常人的疼爱。就因为我不喜欢廖倩宁,你就毫不犹豫在商业上打压我?就因为我不想娶廖倩宁,你就将我软禁。爸,您这所谓的为我好,还真沉重。”谚泽瞬间收起所有情绪,俊颜平静看着兰溪。
就像他说的,他终于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连兰溪这只老狐狸,在谚泽收起所有情绪外露后,他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啪!”
兰溪大力拍桌,怒视着谚泽冷喝,覆上风霜的面庞布满不悦之色:“放肆,谁让你这样跟长辈讲话了,果然跟苏沫影那野丫头呆久了,礼仪教养都丢了,你知不知道,为了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让你有傲视群雄的优势,我们花了多少心血精力,费尽苦心教导你,没有我们,你有今天这一身才艺和风光?现在长大了,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为了你那所谓的爱情,如此忤逆长辈?廖倩宁温柔婉约,又聪慧温顺,娶了她,你有更多的资本可以更上一步,没有这十几年来的苦心培养,在如今这么多出类拔萃的年轻一辈,Z市南区羽家羽陌浔,北区左家左逸,东区宁家宁浠锐,西区闫家闫奇,欧洲最大“苏越财阀”最高决策人苏谨月,哪个不是不容小窥的继承人,没有我们花费巨额的栽培,你哪什么跟他们争夺立足?兰谚泽,你就这样回报我们?”兰溪强忍着怒火,冷冽质问,语气咄咄逼人,一双锋利的眸子蒙上层层怒意,看得出他现在十分恼怒谚泽的反抗和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