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是一场梦,那只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入梦!”
乐无忧呆呆地望着窗外思绪也跟着这漫天飞舞着的鹅毛大雪,飘向了遥远的曾经。
“小姐,夫人叫您去下她房里。”翠儿轻轻唤道。
乐无忧趴在窗棂边,看着院子里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片片得掉落,心也跟随着雪花一片片的坠落。直至将整个院子全部覆盖成白雪皑皑。
翠儿看小姐似乎还在神游,便又提高了一点嗓门,再唤了一声。这时,乐无忧才如梦初醒般慢慢地转过了头。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子里早已烛火通明,不知道是这白雪地映衬,还是这通透烛光的缘故,无忧白皙的脸庞看上去有些许得苍白。
缓缓起身,翠儿顺势扶起了她,关切地问道“小姐,想什么那么出神呀?”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言罢,眸色中闪过一抹淡淡的伤,但转瞬即逝。
经过长廊,穿过亭台,到处都是金碧辉煌,一路上不停的有下人经过、行礼,乐无忧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仿佛周遭的所有事物都与自己无关,翠儿眼里看着,心里也暗自踌躇起来,但脸上并未表露丝毫。见小姐如此,便挥手打发行礼的下人各自退去。
“小姐,请进。”
微微愣了愣,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步地走进了屋子。
行至内堂,只见堂中女子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之桃花,头戴镂空牡丹红珊瑚头花,身着月白色和淡粉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月与袖口银色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花,与头饰交相呼应,混身透着雍容华贵。乐无忧眼光一闪,微微一愣,此刻眼前之人便是自己今后要叫母亲的人了,随后便马上恢复了平静。
“坐吧。”贵妇不咸不淡地说着。乐无忧在离贵妇最远的一处座位坐了下来。
“不知母亲叫孩儿来有什么吩咐?”
“叫你来是跟你说一声,靖安王府已经派人下了聘礼,大婚的日子就定在明年五月初六。”贵妇依旧淡淡道,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
乐无忧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走在街道上听路陌生人的话一样,只听见声音却不知其内容,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酸涩的苦笑。
“这段时间,你就安分守己,好好学习王府规矩,别惹是生非,否则谁都保不了你!”乐无忧只听到了这最后一句恶狠狠的警告,抬眼望去,那个贵妇依旧是挂着一副浅浅的笑,看在她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目。
“是,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没有任何波澜,乐无忧单腿微蹲,学着古人的礼节,做了个告退的姿势,便径自转身离去。
廊外依旧是灯火璀璨,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偶尔传来枯枝被雪压断的声音,冷风吹拂过耳畔,寒意阵阵,翠儿贴心得为若梦披上了裘皮大衣,可是不知为何,无忧只觉浑身冰凉,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不由得伸出手捂紧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