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眼珠子失去焦点,为了掩饰她的尴尬,随意乱瞟。只可惜,空旷的草场上放眼望去,根本就望不到边,除了延绵不绝的枯草地,再也没有其他遮挡物。若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停地在加速,“噗通噗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跳出喉咙。
跟躲避瘟疫似得,猛地将手从寒逸辰的手掌中抽回,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伸手扯开衣领子,故作镇定,硬气道:“谁知道是你的下巴!头顶上突然有东西压上了,本姑娘还以为是哪里飞来的野鸟停在头上了,伸手确认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犯得着大惊小怪嘛!”
什么?他的下巴是野鸟!细长的桃花眼中掠过无奈的情绪,寒逸辰真是服了怀里爱耍无赖的小女人了,索性他老早就习惯了若梦理屈词穷的时候爱耍的小花招,事项得见好就收,并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以防若梦控制不住情绪在大厅广众发飙。
邪魅的眼角微挑,收敛心绪,带着蛊惑的嗓音悠悠开启,宠溺道:“行了,别气了。”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若梦觉得耳后根都些痒痒的感觉,原本胸口还蓄积着滔天的怒意,却被寒逸辰温柔细语言轻易地抚平。小乖失控带着她狂奔的时候,后背早就因为紧张而被冷汗浸湿,可是现在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意,只觉得后背有一股暖流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的体内。
白皙的脸庞露出疑惑的神色,忍不住问出口:“寒逸辰,是你在用内力帮我取暖吗?”
“嗯。别动!”魅惑人心的话语就像山涧甘洌的溪流,缓缓流淌进若梦的心田,让她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他说话,若梦没有任性的反驳,寒逸辰近乎完美的妖孽脸庞露出恬淡释然的满足笑容,始终保持静默不语。此刻,他只想带着心爱的女子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原本拉紧缰绳的手掌稍微松了些劲,任由身下的马带他们随意在马场上闲逛。
“若梦,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小爷好找啊!”百里泓直接将寒逸辰当成了透明人,径自打马上前,俊朗的眼眸中透露出焦灼的神色,关切道。
第一眼见到小乖的时候,若梦就觉得跟这匹马有缘,虽然相处的时间极短,但是她并不认为小乖会伤害自己。心中正疑惑间,百里泓的突然出现恰巧给了她机会弄清楚事情真相,二话没说直截了当道:“百里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匹银白色的马呢?刚才我可是看得清楚你那匹马发疯似得朝着小乖冲过来!”
真是出师不利!原本还打算露一手,在若梦面前显摆他的骑术,可现在倒好,差点酿成大祸,所幸若梦没有受到伤害,总算是让百里泓心里稍感安慰。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他没弄清楚状况,骑出一匹危险的马,之前的惊险一幕就不会发生。
压下心头的情绪,俊朗的眼眸中掠过歉意的神色,沉声道:“刚才听马厩的奴才追过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匹银白色的马跟小乖一直都看不对眼,两匹马绝对不能同时出现在马场上,否则定会引起混乱……”
杏眸中闪过惊诧的表情,但是听完百里泓具体的解释后,若梦的脑海中顿时豁然开朗。白皙的脸庞上露出了然的表情,不停地点头,应道:“原来如此!难怪小乖突然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完全处于亢奋状态。”
“泓,那你没受伤吧?”彦望老早就发现了好兄弟的身影,一路打马而来,恰巧听到百里泓解释事情发生的缘由,适时插嘴道。
其实,连东方玉溪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执着?离开皇宫四海闯荡的日子里,虽然没有遇到想若梦这般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的奇女子,但日子最起码过得舒心,没有任何的烦心事情。
脊背挺直端坐在马背上,不管东方玉溪愿不愿意承认,他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液的事实,永远都无法磨灭。他伫立在不远处,始终不敢驱马凑上前,看着若梦跟其他三个男人自在的相处,如玉般的面庞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痛色,喃喃道:“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本王说过的,这辈子赖定你了。”
也许是感受到从其他方向传来的灼热眸光,若梦下意识地转过头,刚好将东方玉溪狐狸眼中的挫败情绪看在眼里,杏眸中掠过不自然的神色,突然出声道:“寒逸辰,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