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居二楼的走廊上,花楼里还没有走的姑娘纷纷从房间里出来,打量着大厅中央焕然一新的装修。自从花楼停业当天开始,就不停地有姑娘离开,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人离去。
一个月时间下来,原本姿色尚佳,又在帝都风月圈中颇有名气的姑娘,基本都被别家竞争对手挖走,剩下的人清一色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若梦在来得路上已经基本清楚了楼里的状况,所以她并没有再向花妈妈询问。
“主子,都是奴家没用,淅川被翠微居的死对头花满楼挖走了!”今天是翠微居重新开张的日子,可是当家花魁曾经的台柱子早就被人挖了墙角,花妈妈也顾不得考虑身上的不妥,满脸焦灼的颜色,急切道。
本就不打算继续经营青楼生意,若梦刚开始还在想要如何安顿那些靠“卖肉”为生的女子,而如今在花妈妈眼里看似糟糕的情况,恰好是随了她的心愿,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顺利实行自己的经营方式。
晶亮的星眸迸发出自信的眸光,淡然转头道:“花妈妈,你先将身上的装扮换下来,还有楼里的姑娘的穿着也不许暴露。”若梦稍微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继续道:“就按照帝都普通女子的打扮穿戴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花妈妈堆满脂粉的脸色即刻露出惊诧的表情,准确地说应该是激动:“主子,这…奴家可以吗?”
说实话,自从及笄那年开始,花蝴蝶正式沦为风尘女子,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每天在翠微居昼夜颠倒,堆着假笑生活,她老早就忘记了做回平凡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况且,做她们这一行的女子,又哪来的机会穿正经人家女子的衣服呢?
看花妈妈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若梦停下要迈进大厅视察最后成果的脚步,疑惑道:“怎么?难道楼里的女子没有正常的衣服?”
“不不不!有,有的!”花蝴蝶不停地摆着手,眉眼间都是欢愉的表情,急切道。
“主子,时辰不早了,楼里还有好多事情奴才都没办法做决定,还等主子拍板呢。”丁一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夜色已经逐渐降临,再过不久翠微居就要重新开张,可是大厅里有到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心中忐忑出声提醒道。
时间不多,翠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是时候让她独当一面了。思及此,若梦一脸沉静道:“翠儿,你在花妈妈身边帮衬着些,等会把重新梳洗打扮的姑娘全部带到大厅来,可以吗?”
突然被点到名,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先是露出惊吓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被翠儿掩盖了起来,她知道小姐需要帮忙,心中虽然对这种风月场所有所排斥,但是只要是小姐的吩咐下来的事情,她就一定会义无返顾地去完成。
重重地点了点头,满眼都是坚定之色,道:“是,公子。”
“嗯,那大家都各就各位,稍后在大厅集合。”语毕,若梦毫不犹豫地踏进了大厅。
当日,若梦熬夜绘制的装修图纸,其实就是类似现代的高级会所,只不过根据翠微居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稍加改良,在保留原有结构不变的情况下,将翠微居内部来了个彻头彻尾的改变。
原本在大厅中央的舞台并没有被拆去,只是在这基础上增加了布景,直接变成了现代表演的舞台,最前面被幕布遮挡,让台下的观众在演出开始前看不到任何情况。顶部用错落有致的木制架子,排列着大小不一的琉璃灯笼,用来控制舞台的光线明暗,功用等同现代舞台的聚光灯。
“主子,为什么大厅中央要摆那么多张桌子?”丁一觉得现在翠微居的大厅就跟饭馆差不错,问题盘旋在脑海里许久,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然是让客人喝酒吃饭的了!”说着,踏步走上高处的台阶,放眼望向远处的吧台,那是一个半圆形的台面,从客人进门出开始一路延伸至舞台边缘,而且在吧台旁边放置了高处寻常椅子许多的木制椅。
为了方便起见,若梦并没有改变已经的设计,而是让丁一找木匠将椅子的四条腿加长,当然稳定性木匠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绝对地安全实用。
“厨房的食物准备如何?”今天翠微居开业虽是事先就决定好的,但是三十天来若梦基本就是甩手掌柜,除了让翠儿将一摞纸交到丁一手里,她就再也没有插手翠微居的装修重整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