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器都有木架,器口都塞着。还有死者生前日常的器物,以及乐器和铠甲、头盔、盾牌和盛箭器等兵器,燕居时用的手杖,竹笠,雉扇。弓箭一副,近距离射击用的箭和习射用的箭各四支,箭羽都很短。
灵柩出发之前,还要进行祖祭。柩的方位在堂上两楹之间调正之后,陆炳送宾客出门,此时,遂人与匠人将柩车拉到堂下东、西阶之间。祝在陆炳之南陈设祖祭的供品,西侧正对着柩车的前辂,祭品上面用巾覆盖。以为最后一别,老夫人和怜秋抱头痛哭。
这时,嘉靖帝送来助葬之物,有金银币帛、马匹等物,以帮助安葬灵柩。助丧之物有黑色和浅黄色的帛一束,马两匹。赠送马匹,是表示帮助陆家拉柩车之意。马匹牵进门后,陈设在庭中重木的南侧。帛放在柩车车厢的左侧,然后出门。陆安将帛收藏起来,牵着马出庙门。
这时,各位朝中大人也都派人送上不同的助丧之物。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将大遣奠的祭品预先陈设在大门外。
大遣奠是为安葬遗体而设的,所以又称葬奠。这是最后一次为陆松举行奠祭,所以特别隆重,祭品有羊、豕、鱼、腊、鲜兽各一鼎。陈设在柩车之东的祭品是四豆、四笾,四个豆分别盛有牛胃、蚌肉酱、腌葵菜、蜗肉酱;四个笾分别盛着枣、米饼、栗、干肉。此外还有醴和酒。参加葬礼的来宾入门时,陆炳在庙内行拜礼。
为了将预设在大门外的大遣奠的祭品正式陈列到庭中,有司先要将昨天陈设的祖奠撤除,撤下的祭品改设在柩车西北。接着将门外的五个鼎从门外抬进来,设在“重“的附近。四个豆呈方形排列:牛胃在西南方,蚌肉酱在其北侧,腌葵菜又在其东,蜗肉酱在其南,以南边的豆为尊,向相反的方向转行;四个笾也呈方形排列:枣在蜗肉酱之南,米饼又在其南,栗在米饼之东,干肉在栗之北,以北边的笾为尊,向相反方向转行。俎以两个为一组,从南向北排列,而以南边的俎为尊,不转行。鲜兔之俎单独陈设在豕俎之东。醴和酒在笾的西侧。
大遣奠完毕后,送葬的队伍准备前往墓地。有司将“重“从庙门中央抬出去,再将驾车的马匹和车拉出门,套好车,等待出发。接着,撤除大遣奠的祭品,先把覆盖在祭品上的巾撤去后,有司将鼎中羊和豕的后肢的下端盛入“苞“里,准备带往墓地。所谓“苞”,就是苇草编成的圆筐。按照礼数的规定,士只能用两个“苞”。其它鼎里的鱼、腊、鲜兽不是正牲,所以不必盛入“苞”里。接着撤明器,茵席和瓮等用器也顺序撤出。
前往墓地的道路肯定会有凹凸不平之处,为了防止灵柩倾斜、翻到,棺柩两旁在饰柩车时就已经系上了“披“,“披”是一种红色或者黑色的帛带,每条“披”由两位送丧者执持,在柩车晃动时用力拉住,以保持其平衡。“披”的多少,表示不同的身份,天子一边六“披”,两边为十二“披”;大夫一边四“披”,两边为八“披”;士一边两“披”,两边为四“披”。
所以此时,一共有八位士在车两旁执“披”,以保持灵柩的平稳。
此时,柩车才出发,出门时,老夫人想到陆松的遗体离家越来越远,悲从中来,顿足而哭。送葬的队伍来到墓穴前,乘车、道车、稾车以及随葬的明器陈设在墓道的两侧,陆炳面朝西排列在墓道之东,老夫人和怜秋面朝东站在墓道之西。为了确保下棺时万无一失,此时众人强忍悲痛,都不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