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带着我来到小石虎胡同33号拜访胡老太太,但却巧遇被“卖”到这里的秦梅,她领着我跟二舅到了木楼三层老妖婆子的住处。
在木楼二层,因为看到了那么多老妖婆子做鬼的恐怖场面,我以为她住的地方还不一定多吓人呢。但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这里竟然是如此一个花团锦簇,甚至是温馨浪漫的场景。
屋里正中间的桌案上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桌子后面的案台上是两个大红蜡烛,蜡烛中间挂着一面锦绣的挂毯,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红喜字。
再看旁边的床铺上,新的红缎面的棉被,红缎面的床单褥子,上面还摆了不少水果和点心。床帘上挂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中国结,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更加喜庆热闹。
这哪里是什么鬼窟魔洞,根本是一间新人的花洞房嘛!
在床铺旁边的梳妆台前,果然坐有一位新人,穿的是大红的凤求凰的新人嫁袍,高挽着云鬓,插着许多金钗玉钗,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看到这儿,我跟二舅不禁都愣了,以为要不是做梦,就是刚才在二楼看到的根本都是幻影。
“今天是那位贵客来访呀?是来道贺送礼的吗?”
说着,那位新人站起来,迎着我跟二舅走来。
这是一位相貌极为出众的女子,也许是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但却有一股妩媚动人的风韵。细细的眼眉,一对杏仁眼水汪汪的,樱桃小口就好像红梅花瓣一样,感觉没笑嘴角两边都带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姑娘,愣得都说不出话来,连二舅这样阅女无数,见过大世面的也好像被这惊人的美貌镇住了,浑身不自在起来,口中支支吾吾的说道:“请问,你是胡老……”
没等二舅把话说完,旁边的秦梅就抢先说道:“二位,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胡姑娘。”
胡姑娘?是呀,眼前的这位美人的确是个姑娘,但不是胡老太太吗,怎么成了大姑娘了?
“哦,您就是胡姑娘呀。”
二舅反应很快,听秦梅这么一介绍,马上顺口说道。
“别叫姑娘不姑娘了,就叫我墨玉好了。来,屋里坐吧。”
她也就随便瞅了一眼二舅,但对我却直勾勾的,好好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我是块令人垂涎欲滴的烤乳羊一样,嘴唇还跟着抿了抿,不禁让人觉得也许嘴里都开始溜口水了。
我们都坐到了桌旁,如果这位真的就是胡老太太的话,二舅自然不敢把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一开始就说出来,只是先试探着说是太乙殿安排我们来看看她,看看她身子是否好了些。
“嗨,我这身子从小生来就这样,一辈子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呢,可也不见好,精神一阵,迷糊一阵的。只是既然你们是太乙殿安排来的,看来这次他们说话还算话,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带来了。”
听她这意思,看来她真的就是胡老太太呀,但这幅模样怎么一点没有老太太的样子呢。她说着话,又仔细的把我端详起来,还给我身前的碗里夹了一口菜。
“来,尝尝这个,刚卤出来的,还热着呢。”
她夹给我碗里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有一寸来长,好像是溜肉段,又好像是溜大虾,我好奇就夹起来想尝尝,但突然看到一个东西,马上就倒了胃口。
在这个“溜肉段”的一段,在酱汁里,竟然有一片人的指甲,我才意思到这东西原来是一根人的手指头。
这时候,我再仔细看这一桌子的菜,都是些人眼珠子做的丸子汤,脚丫子做的烤猪蹄,还有一大盘子的烤乳猪,但那分明是用一整个刚出生的婴儿做的。
见到这一桌子从未见过的“山珍海味”,我吓得好悬没从凳子上出溜到桌子下面。但这位姑娘见了,却捂着嘴呵呵一笑。
现在我可觉得她这笑一点都不美了,只觉得渗人,难怪刚才她见了我,就直流口水呢,难道是要把我也给做道童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