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火灾,刘彬的死,闹鬼的传闻,命案的现场,这一切线索似乎都因为一个共同点被联系在一起,没错,就是这个共同的地点,陶坤突然一惊,“对了,似乎是我们把整件事情想偏了,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
陶坤沉默了好几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吓了曼婷一跳,问道,“陶坤哥,你可吓死我了,你究竟发现什么问题了,一惊一乍的?”
陶坤缓过神来,开始反问曼婷,“你不觉得钱钢堂堂一个副局长,死在钢铁厂一个被弃置很久的地方很荒唐吗?他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呢,或者说这座钢铁厂,这个地方,与他又有什么联系呢?”
曼婷听后也觉得这一点很蹊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示意陶坤继续。
陶坤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只是想到这而已,不知道是直觉作祟还是怎样,我始终觉得很有可能钱钢来到钢铁厂,并死在这个地方,是因为他来钢铁厂是有目的的,可能是要寻找什么,一个人,还是什么东西,但这些我们现在都不得而知,因此当务之急就是要调查一下钱副局长的生平和经历,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与这里的联系,能不能弄清楚这个问题。”
提起钱钢这个名字,至少在白水市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不夸张的说,用有口皆碑这个词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自从二十五岁从军队退伍后进入白水市公安系统以来,到现在钱副局,钱副局的称呼他,也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谁能想到曾经那些恶势力没有打倒他,那些来自上方的压力没有击溃他,如今却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每当想到这些,想到白水市百姓的期望,想到要还钱副局长一个正义,陶坤和狄焱他们就憋了一股劲,拼命地去思考,去找线索,哪怕是任何可能。
尤其是同是行伍出身的狄焱,之前便对这个素来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警界楷模有所耳闻,一直想有机会能够拜访结识,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得以相见,却是这种场合,这种情况。
特别行动小组想先从钱钢的家人入手,却发现钱钢居然年近半百都没有结婚,加之父母都已经去世也没什么亲人,所以基本上可以用孑然一身这个词来形容。
提起这件事,同行的白水市公安人员也不禁感慨,“一直都说钱副局长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白水市的公安事业。出了事故总是第一个赶到现场,听说那年采矿场发生矿难矿工被困地下,冒着塌方的危险,钱副局长还是亲自上阵,一直监督在最前线,几经劝说都不肯离开,平时有了棘手案子,始终亲自上阵,一直工作到深夜,为的就是还受害者一个清白,没想到居然为了事业,耽误了自己,一直一个人生活。”
而钱钢的住处也极其简单,简单的公寓,没有过多的家具,没有多余的陈设,沙发,电视,摇椅,摆放得简简单单,看样子在公安局整理过钱副局长的遗物后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甚至墙上都能看见灰尘与蛛网,看来钱副局长这个人工作一丝不苟,为人刚正不阿,而生活中的另一面竟如此简单朴素,丝毫没有堂堂公安局副局长的架势,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钱副局长这些年破获了很多大案特案,甚至2006年当地的大规模扫黑活动都是他主张的,据说白水市的风气一直都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其实暗地里不为人知的勾当也有不少,官商勾结,欺压百姓,这种场景不仅出现在古代官逼民反的小说里,放到现在也是屡见不鲜,只是没有过去那么过分罢了。
明里暗里的那些所谓的“潜规则”想想也不是多么新鲜的事,人们大多也向这些事妥协了,但钱钢的眼里却容不下这样的“猫腻”,想想现在有些人就连做个小官也动不动就收钱受贿,为社会所不齿,敢于挺身而出,大张旗鼓地反黑的官员,至少白水市就钱钢这一个人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