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惊奇,说这可是天大的秘密,雪瑞怎么一来就告诉我们?
雪瑞甜甜一笑,说她之所以想学玄门道术,为的就是我。她跟她师父说过,师父也没有反对。如果为了保留秘密,而让自己变成一个小心翼翼、沉闷的人,那岂不是舍本逐末了?修道,修的就是一个“自然”,修的就是一个“真”,如果连自己的心都丢失了,那么还修的什么道,证的什么果?
我们面面相觑,杂毛小道看着我,挤眉弄眼,表情十分淫荡。
我这也听出来了,雪瑞这小妮子,对于曾经救助过她的我,似乎有一些情愫在。然而见到我们这个样子,雪瑞却先知先觉,直接指出来,说陆左哥,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哦?你这么老了,我可还是嫩草呢,老牛不能吃嫩草,这可是天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想入非非哦?我喜欢的可是帅帅的小男生,所以我只是遵守承诺,而已。
老牛不能吃嫩草?这是哪门子的天理?
没想到这个小妮子一下子又变得古灵精怪,仿佛嘴里面长出了尖牙,头顶上出现两圈圈。我额头上一阵冷汗,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杂毛小道见我吃鳖,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待杂毛小道幸灾乐祸地笑完,我问雪瑞,说你眼睛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雪瑞的眼睛依然明亮,美丽得如同璀璨的星空,然而她却摇了摇头,说不行,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关闭了另外一扇门。她的这病症很复杂,除了之前中降头留下的影响之外,还跟她本身的体质也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体质,而玻璃降只是将这症状提前爆发出来而已。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她这大半年以来,一直都在尝试修复萎缩的视觉神经。
这一过程十分的漫长,不过她师父说了,如果她的道行略有小成的话,重开肉眼也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多久?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都要看本身的努力。
小叔在旁边点头,说内丹派呼吸为风,意念为火,如果能够炼至小成境界,确实能够瞎子视物,聋子闻声,哑巴开口,这些在历史文献里都是有所记载的,天师道分南北两宗,南宗为有龙虎山、青城山、庐山太虚观、鹤鸣山四脉,各有所长,但主要都是以修符箓为主,而北宗则是内外兼修,道场设在山西大同,是个极厉害的门宗。只可惜抗日战争时期,大量的北宗子弟都投入了抗战第一线,血洒疆场。随后政局动乱,花开两枝,东西飘零,也就沉寂下来。你师父,想必便是那个时候辗转到的美国吧?
雪瑞摇头说不知道,她师父从来都不提以前之事,也不准她问起。
小叔叹气,说当时同门死伤无数,后来留下来的苗子也都相继遭到了清洗,北宗就此绝迹,老人家应该是伤心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说话了。雪瑞轻笑,说不提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这次来香港,是准备做什么的?
我们便把这次准备和顾老板、她爸爸李家湖一起去缅甸仰光参加交易会的事情,告知了她。
知道这个事情,雪瑞很兴奋,闹着要一同前往。刚刚听到许鸣说得那么危险,我们哪里敢让这个纯洁得像小羔羊一样的女孩子去凑趣?只是摇头。她说你们不带我去,我跟我爸爸一起去,哼!我们想她父亲李家湖那人,定然是不肯让自家女儿去冒险的,也笑,说等你老爸同意再说吧。
我们谈笑了一会儿,雪瑞说起她在美国治病的事情,对于罗恩平,却再也没有说起。
过一会音乐声又响起来,因为是她母亲coco的生日,雪瑞也是主角之一,不时有自认为是名门贵公子的年轻人,过来邀她跳舞。雪瑞在我们面前活泼可爱,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然而面对这些人,却是立刻转变成了气质型的淑女,以眼睛有疾为由,彬彬有礼地给予了拒绝。
然而架不住人长得美,纠缠的人也多,不胜其烦,而我们也收获了不少白眼和非议。
又过了一会儿,coco唤女儿过去,雪瑞便与我们告辞,离开了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