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看着人到中年的宁边都护府副元帅李贵气喘吁吁的,在四五个亲兵连拖带堆之下爬上了义州城西城断墙,李贵来到左明面前脚一软就半跪在地上了,左明估计李贵十有**是体力不支倒下,可表面上却装作不明白,三步并着两步走上前去扶那李贵。
“李将军不必行此大礼,有话起来再说。”
左明的话把爱面子的李贵气得差点没有昏过去,可是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啊,现在李贵有求于薛家军,只好含含糊糊认可是礼仪,然后顺着左明的扶起的力道站了起来,哪知道左明扶了一半就松手了,李贵一个站不稳,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直没有喘过气来的李贵干脆坐在地上说话:“左将军,感谢你帮助我们朝鲜拿下了义州城,可是那些后金达贼实在太拼命,你们薛家军的火器凶猛,能不能支援我们一下呢。”
左明一听原来李贵是来搬兵的,关于自己带着薛家军海军屠杀朝鲜败兵的事,这李贵提都没提,不过李贵绝不会因为杀了几百朝鲜败兵,就会无条件的向李贵许诺些什么,要知道进义州城帮朝鲜人打仗是会死人的。
左明沉吟了一下说道:“李将军,刚才为了帮你们朝鲜拿下义州城,我们薛家军在西城门这个缺口就阵亡了近百士兵,要是本将军再率军进入义州城里参战,伤亡的薛家军士兵更不知道有多少,那就算杀了再多的鞑子,本将军回到杭州轻则免职,重则项上人头不保,这事李将军休要提起。”
李贵就左明推脱,这下子可是真的急了,连忙扶着吕墙站了起来踹了一口气说道:“左将军,先前后金达贼一个反冲锋,就把末将的队伍冲垮了,要不是将军替我们朝鲜军压住阵脚,可能现在已经败出义州城了,虽然张元帅带兵支援进来了,可是我们朝鲜军的战斗力比起后金达贼相差实在太远,再这样拖下去的话,组织起队伍的后金达贼很可能会从其他三处城门逃走的,那样我们进攻义州城就白忙活了一场。”
左明听见李贵暗示薛家军杀朝鲜败兵是执行军法,有算是给足了薛家军面子,朝鲜基本上是打落牙齿合血吞了,虽然左明知道消灭义州城里的建虏越晚,对朝鲜军队的士气打击越大,可是左明无论如何不能做赔本的买卖,要是这样干的话,一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少爷,将来不狠狠的抽一顿自己才怪了呢。
左明知道靠朝鲜军这个熊样子,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搞定义州城里的建虏,搞不好会放跑这些建虏,这样朝鲜北部,特别是平安道建虏横行,朝鲜人对后金有了顾虑,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影响。
于是左明对李贵说道:“按照先前的协议,我们薛家军只负责打开义州城,现在李将军要求我们薛家军做份外的事情,本将军真的非常为难,先不说本将军回到杭州个人的荣辱问题,就是薛家军伤亡将士的抚恤也是大问题。”
李贵见左明话里有松动连忙说道:“左将军,钱不成问题,拿下义州城你们薛家军任取,要是还不够的话,末将和张元帅联名向大王给左将军请赏。”
左明哪里会看上打烂了的义州城里那些破铜烂铁,以及朝鲜大王李倧拼凑的那点礼物,左明内心里瞄准鸭绿江西岸建虏的财富,抢建虏的牛羊骡马、财物女人,是又发财又立功,最关键是把朝鲜人跟建虏搞成生死仇敌,这样薛家军就是远在台湾也可以心平气和的笑看天下风云了。
左明想到这里对李贵说:“算了朝鲜的兄弟也不容易,打生打死的总不能让他们空着一双手,这样我左某人和薛家军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如果李将军和张元帅答应本将军一个请求,本将军二话不说,立刻帮你们朝鲜把义州城里的建虏消灭干净如何。”
李贵一听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可是李贵给左明打了两年的交道,知道左明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从来就是光占便宜不吃亏的人,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朝鲜头上,难道这个左明改性了,成了放下屠刀的良民,李贵左看右看都觉得左明是一个没怀好心的黄鼠狼。
李贵听见义州城杀声阵阵,知道自己耽搁得越久,自己手下的士兵就死得越多,左明等得起,自己的朝鲜军可等不起,于是李贵踹踹地问左明道:“左将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末将和朝鲜办得到的无不允许。”
左明装得云淡风轻地说道:“李将军,是这样,过几天,本将军约东江镇的毛总兵去辽东会猎,你们朝鲜方面也派些人去帮着搬猎物,放心,本将军不会让去的朝鲜弟兄吃亏,除了本将军会分一份给你们之外,要是你们朝鲜士兵有本事自己搞到猎物,我左某人一丝不要,都是你们朝鲜人自己搬回去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