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点丑。算了,还是把这衣服扔了,反正云曦又不穿,应该不会注意到。”北翎玉看着自己缝好之后歪歪曲曲的针脚,自己都看不过去了,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不错。”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让北翎玉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就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穆尔云曦已经回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进来也不出声!”北翎玉连忙将手中的衣服塞到矮桌下面,说道。
穆尔云曦笑眯眯将衣服拿出来,“我都喊你几遍了,是你自己太入神,没听见。”
说着,伸手抚了抚北翎玉缝补的地方点头道,“不错,明天我就穿这件了。”
“别啊,明天三十,大过年的你怎么能穿破衣服。我补的这么丑,还是算了。我记得包袱里还有别的,我给你去拿!”北翎玉连忙站起身道。
穆尔云曦按着她坐下,唇边笑意更深了,“不用了,就要这件。这可是我媳妇儿给我缝的衣服,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件媳妇儿给我补过的衣服。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人给我补过衣服。”
“那有什么好稀罕的,你是汗皇,谁敢让你穿破衣服,自然是破了就丢了。”北翎玉脸颊泛红,嘴里却是这么说道。
“嗯,我知道。但是这是你缝的,不一样。”穆尔云曦轻轻揽住她,斩钉截铁说道,“明天就穿这件!”
北翎玉没再反驳,顺势靠在穆尔云曦怀里,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
哒哒哒!
欧阳梓若半靠着马车软座上,掀起车帘看着官道两旁葱绿的常青树。自从过了两国交界线,越往大兴深入,就越能感觉到这个国度的繁华和百姓们的归属感。
虽然六年前父皇建立了齐国,但是齐国的百姓们绝不如大兴的百姓这般安居乐业。在齐国建立之初,甚至有一些百姓偷偷举家跑回大兴。后来两国五年之内几乎一直在交战,也就最后这一年稍微消停了一点。因为战事国界封锁,逃跑的百姓才少了。
渐渐地人们也开始习惯齐国的统治,但是齐国整体的发展趋势远远不如大兴。单以国界来论,大兴的国土就是齐国的几倍。大国和小国的区别,体现在方方面面。
但是父皇努力了二十年,也才只取得这么小范围的胜利。想要复国,以后的路还很长。
父皇看起来还是跟二十年前一般年轻,但是自己很清楚,父皇在二十年前就是现在的模样。不管怎样的保养得宜,就算脸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但是父皇的实际年龄真的不小了。
近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齐国需要一个***人。
如今的太子并非是父皇亲生,跟自己一样都只是继子继女。太子哥哥欧阳梓若不做评价,如果父皇真的没有子嗣,以后将齐国交给太子欧阳梓若并无二话。但是父皇待自己恩重如山,如果真的能够找到父皇流落在外唯一的孩子,自己也义不容辞。
这跟皇位无关,毕竟是父皇唯一的子嗣,是自己和太子哥哥怎样都不能替代的。父皇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恩情,不能不报。所以当初父皇有意和大兴联姻曾询问自己是否愿意,欧阳梓若自然是欣然答应。虽然她不想离开父皇,不想去这个让父皇非常讨厌的国家。
现在父皇让她暗中查证陆渔歌的身份,欧阳梓若也决定竭尽所能,绝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公主,您的信。”珠儿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递给欧阳梓若。
欧阳梓若眼睛一亮,连忙拆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笺。但是很快欧阳梓若的脸色就僵了,还以为查探的资料会很多,怎么只有这么简单几句话。
这封信就是欧阳梓若之前派人去探查陆渔歌的身世现在收到的回报。和欧阳梓若想象中不一样,信里的内容少的可怜。
“十岁时遇陆凌芷,被认作干儿子带回陆家,后入陆家族谱,取名陆渔歌。在此之前,曾名小鱼儿。”欧阳梓若看着信笺上的内容喃喃自语,望向珠儿,“怎么内容这么少,那边有没有带什么话过来。”
珠儿福了福身道,“回公主的话,听说查不到消息是因为涉及到大兴已故去的皇后陆凌芷。这位皇后不知是怎么惹恼了昭帝,自从她去世之后,昭帝就不准任何人公然提起。底下的官员们不仅公然不敢提起,就是私下也不敢多说,怕传到昭帝耳中掉脑袋。所以一查到陆凌芷这里,就僵住了无法往下查。”
“陆凌芷?”欧阳梓若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对于远在齐国的她来说,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只是这个女人既然是陆渔歌的干娘,也就是最有可能知道陆渔歌身世的人。但是六年前就已经故去,无法调查。
在陆渔歌遇见陆凌芷之前,曾经住在哪里,遇见过什么人,肯定还有人知道。他这么一个人,除非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然肯定会有邻居或者其他见过他的人。
“查!陆凌芷是在哪里遇见陆渔歌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认一个孩子做干儿子,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他们不敢说是吗?给我塞钱,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钱撬不开的嘴!”欧阳梓若斩钉截铁道。
珠儿福身,“奴婢明白!”
将手中的信笺连同信封一起丢进马车之中的炭火炉里,欧阳梓若撩起脸颊边落下的几缕碎发,虽然一来就遇到了困难,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克服的,一定能够查出陆渔歌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穆尔云曦透露出来的消息不能全信,很有可能是个陷阱,以陆渔歌挑起事端,引得父皇和昭帝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所以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陆渔歌极有可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但也有可能真的是父皇的儿子,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公主殿下,快到京城了。白逸大人率领一批官员出城十里相迎,现在已经可以看见他们的旗帜了。”一个婢女进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