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林铃儿的双手。
林铃儿早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因此也没避讳,干脆把双手大大方方地亮在了众人眼前,抖了抖,道:
“如你们所见,我的双手还健在,安然无恙。”
小英子第一个冲上来,抓起林铃儿的手看了又看,最后说:
“没错,这双手是真的,是王妃的手。可是,那锦盒里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天我亲眼看见您的双手被砍了下来,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这、这……”
林铃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而道:
“好了,长乐郡主,你也看到我的双手还健在,我和穆九霄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我父王不会知道这件事,你也可以回去复命了。”
穆宛纱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那天行刑时的情景,但是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
不过,她的双手还在,这自然是件好事。
她更没想到林铃儿会看穿她此来的目的,于是僵硬的笑了笑,也少了平日里的活跃,尴尬道:
“王妃,看到您的双手没事,宛纱心里真的很安慰,但愿雪山保佑您,今后都会平安幸福。那……宛纱告辞了。”
“慢走不送。”
林铃儿挥了挥手,目送走了穆宛纱。
她突然出现的双手显然吓到了上官清清,她半天没回过神来,还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铃儿的双手。
打发走了穆宛纱,还剩下上官清清和屋子里的穆九霄需要解决,林铃儿上前一步,正想再安慰上官清清几句,一只白色的信鸽却突然落到了西厢的窗口处,机灵地看着她。
这只不速之客牵动了林铃儿的心,她匆匆地打发着上官清清:
“好了,你也回去吧。”
上官清清有点不放心似的,道:
“王妃,那您刚才说过的话……”
林铃儿摆摆手,有点不耐烦:
“我说出去的话就是那泼出去的水,不会收回来的。你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赶紧走吧。”
“那清清就告退了。”
上官清清福了一福,就在她低下头的刹那,眼睛狠狠地瞥向了那只白鸽。
待上官清清退下,林铃儿又将小英子等人以各种理由遣了出去,这才走向那只白鸽。
白鸽很乖,像经过专业训练的信鸽,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像在等待着林铃儿的接近。
她一把抓住白鸽,撕下它腿上缠着的金铂,拿出了一张纸条。
把纸条摊开,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字:“我已入相府,一切顺利,你可安好?”
她看了看左右,确定安全之后,把纸条撕碎扔进了井里。
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一直带在身上的回信,用金铂缠在了白鸽的腿上。
她吻了吻白鸽的头,轻声说:
“小白啊小白,你一定要平安把信送到,知道么?”
双手用力往天上一送,白鸽呼啦啦地飞走了。
看着信鸽消失在视线中,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她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保护的人能够永远安好。
转过身面对西厢,这才想起穆九霄还睡在里面。
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不怕,她已经想好如何应付他那座冰山了。
做了个深呼吸,她推开西厢的门,抬腿迈了进去。
一进门,她直奔澡盆,心想着,不管他醒是没醒,最起码他没有衣服穿,总不能光着在她的闺房里移动吧,那脸得是有多大?
可是,事实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澡盆里的水还在荡漾,可哪还有他的身影?
“穆……”
她的声音在看到澡盆的刹那给生生吞了回去,直觉告诉她,后面很危险。
豁地转过身,果然,穆九霄像只幽灵一样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假手。
四目相对,他上下打量着她,冰冷的眸光深邃如昔,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也打量着他,只不过,打量了片刻,她便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前的他,自然是没有光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昨天的,湿答答的粘在身上,还往下滴着水。
不过,这身湿衣服将他健美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那个赤/裸着伏在她身上的他。
脸颊不自然地一红,她的笑声也止住了,咬着唇移开了目光。
“你是谁?”
他的声音沉沉地灌入耳朵。
“嗝~”
林铃儿吓得打了个嗝,禁不住浑身紧绷起来。
她看向他,只见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狭长的眸透出危险的光芒。
糟糕,她不会真的这么衰,遇上了一个夜视眼吧?
昨晚他都迷糊成那样了,还会记得发生的事吗?
“我、我是谁?”
她双手捏成拳,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当然是云倾城,大邱国的公主,你用和亲求来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