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不仅是穆天宁、彩心,就连丹珍自己都震惊了。
她居然说,她喜欢他?
“公主……”
彩心惊讶地叫着,即便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此时也惊愕于她如此直白的表达。
有句话说的好,酒后吐真言,看来丹珍这次是情急吐真言了。
真情流露,不过如此。
丹珍一愣,随后推开穆天宁,咬着唇往后退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大声叫道:
“对,我就是喜欢上你了,那又怎么样?你若是敢把这个女人弄到太子府来,我就死给你看!”
像是一种宣言,她喊完了,掉头就跑,也不顾后面有多少人、用怎样的目光看着她。
刑总管是局外人,也当属他最清醒,见穆天宁愣着,他忙吩咐几个护卫跟了上去,保护丹珍,叮嘱着不能让她出一点点意外。
丹珍走了,冥王府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刑总管算是看明白了,这不过就是年轻人之间关于情情晴爱爱的一场纷争,当然,若是没有丹珍,这场纷争恐怕就不会发生。
他叹了口气,走到穆天宁面前说道:
“太子爷,国主派老奴来,就是怕太子妃来闹,为了平息太子妃的怒气,这才将什么事都往国主身上推。可谁想到太子妃连国主的话都不信,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扯出来个……”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了春雨,摇了摇头,他接着道,
“太子爷,其实女人的事,都不算大事,但是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祸起萧墙,所以啊,老奴劝太子爷一句,不要对女人太认真,差不多就行了,后院安宁,前朝才能顺当,您说呢?”
他观察着穆天宁的反应,见他一直不说话,最后笑了笑,
“太子爷,这些东西都是国主让老奴带来送给林铃儿的,没想到,生的人却不是她,罢了,既然已经带来了,就搁这吧。对了,国主还吩咐了,以后冥王不在的这段日子,国主会专门派人来照看林铃儿的,所以冥王府的事,太子爷可以放一放了,还是先解决自家的事为好。那么,老奴先行告退了。”
刑总管带人走了,若大的外院里顿时空旷下来。
“春雨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穆天宁淡淡出声,之前一直跪在这里的丫鬟和下人们都纷纷退了下去。
“太子爷,这个稳婆怎么办?”
穆耳走到那个一直瘫软在地的稳婆身边问道。
穆天宁瞥了她一眼:
“给些钱打发了吧。”
“是。”
穆耳拎起稳婆,正要往外走,却又被穆天宁叫了住。
“穆耳,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穆耳连忙抱拳应道:
“太子爷言重了,保护主子,是奴才应该做的,当初王爷走时特意叮嘱奴才们要保护好主子,奴才不敢怠慢。”
这话中的意思,林铃儿是冥王的人,太子爷您真是没必要、没立场说谢。
“那就继续保护好你家主子吧。”
穆天宁面露尴尬,拉起春雨就往大门走去。
出了冲霄阁,他一直拉着春雨走到湖边才放开她。
其实早就知道那夜的女人是她,可他却不想揭穿这个事实,他承认自己很卑鄙,因为他一直在利用春雨,每次都以找她为名来到冥王府,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想见林铃儿。
想念,真的很折磨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刚才听了春雨的话,他才知道,他的想念相比于她的,不过是三秋中的一日。
面对这样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他难以平静,即便再不爱,也无法拒绝她,尤其是在她为他做了这样的牺牲后。
在瓦倪,一个女子的名节有多么重要,不用谁来告诉他,如今春雨失了身、丢了节,若是他不要她,他真怕她会活不下去,周围人的唾弃与目光就能将她杀死。
他一直面对湖水站着,心沉得像千斤巨石,春雨一直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站着,轻得就像空气。
良久,他终于鼓足勇气:
“春雨……”
“太子爷!”
不等他说什么,春雨便打断了他,
“太子爷,您不要为难,刚才……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奴婢灵机一动编了一个故事,只是没想到居然骗过了所有人。太子爷,奴婢知道,刚才您说的话也是不作数的,那不过是您压制太子妃的一个方法,奴婢不会当真的。不过说实在的,太子爷,您刚刚真的不应该那么做,当时您就应该狠狠地骂春雨一顿,以此来安抚太子妃的心,这样的话,太子妃不仅不会再怀疑您与铃儿姐姐,就连奴婢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那才是皆大欢喜啊!”
“那你呢?我们都皆大欢喜了,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