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阿莫礼并不知道林铃儿的具体下落,能有哲北这个范围,已是难得。
他伸出手: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会更满意。”
阿莫礼也缓缓起身,他的东西,他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可是他却不想还,那是能感受到她的最亲密的、最直接的东西,他舍不得。
申城看着阿莫礼,忽然拧了一下阿兴的断手,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间酒楼,阿莫礼的眸光一阵阵紧缩起来。
他十分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狠狠地拍到了拓跋九霄的手上:
“卑鄙!”
拓跋九霄看着手中的荷包,竟然激动得想要落泪,收起手指,将它牢牢地握进掌心,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把它弄丢了。
阿莫礼亲自过去扶起阿兴,申城没得到拓跋九霄的命令,却仍然不肯放手:
“冥王,我们可以走了吧?”
阿莫礼阴阳怪气地问。
拓跋九霄朝申城使了个眼色,申城才放了阿兴。
“等等。”
拓跋九霄伸手拦住了阿莫礼的去路,
“她的东西,也是我的。”
她的东西指的当然是林铃儿的易容工具,哼,这家伙还真是贪心、幼稚,像小孩子抢玩具一样幼稚,什么你的我的她的!
阿莫礼边腹诽着边说:
“原来冥王在遇上爱情时也会变笨,难道今后你还会纵容她易容?”
虽然拓跋九霄并不是要纵容她易容,他只是不想其他男人沾上她一点点边,哪怕拥有她的东西也会让他嫉妒,但是阿莫礼所言甚是,与其把她的易容工具留在身边埋下隐患,不如就随它去吧。
见他不说话,阿莫礼故意撞开了他的手臂,扶着阿兴交给了其他人带走,自己则紧随其后。
“国主,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申城着急地问道。
未等拓跋九霄说话,只见阿莫礼回过头,一改往日不羁的笑,唇边那缕微笑竟是那么认真:
“有件事应该告诉你,虽然我答应过她不说,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当初为了给你拿解药,她差点死在哲北王宫,是我救了她,说起这个,你又要感谢我一次。不过算了,那是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与你无关。所以……”
这话大有把他气吐血的故意与嫌疑,他顿了顿,最后说,
“一定要找到她,让她幸福。”
说罢,他转身下了楼,楼梯上留下那一抹飘然的白色身影,似幻似真。
他没有告诉拓跋九霄身上的衣服是林铃儿特地为他做的,如果说了,他会不会大动干戈把这件衣服从他的身上扒下来?
难说!
“国主,您相信他的话?”
申城总是抱持怀疑态度,
“万一他骗了您,误导了您,那可是会耽搁了寻找铃儿主子的时间。”
拓跋九霄走到窗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阿莫礼,眼前浮现的都是他最后的笑容,还有那句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一定要找到她,让她幸福。
“相信。”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她差点死在哲北王宫,差点死在哲北王宫,差点死在哲北王宫……之后,他就像中了魔咒,这句话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神经,最终导致了一场战争。
天盛元年十一月,开国国主拓跋九霄发动了侵略战争,目标,哲北。
这场战争并没有持续太久,两国实力太悬殊,加之拓跋九霄率兵亲征,仅仅历时半年便将哲北收入了天盛囊中。
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喜欢战争,每攻下一座城池,他都会命人将告示贴满大街小巷,他在告诉她,他来了,他一直在等她,而且他很强大,强大到足矣保护她们母女和她身边的人。
然而,直到他稳坐哲北王宫,将告示贴满了整个哲北,却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于是,他一边派人在整个哲北寻找,一边又给了自己一个期限,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他便会以哲北以圆心,继续征战周围的土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斯南的几座城池霸占,吞并了瓦倪的无数土地,将这两个国家逼得越来越小,天盛王朝不断壮大,却仍然没有她的消息,而他,却陷入了战争中无法自拔。
空虚、疲惫、思念……负面情绪一直不停地折磨着他,可他却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更好的方法找到她,继续才有希望,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独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