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放开了她,他拉了拉龙袍,扫了扫袖子,突然郑重其事地说:
“好,我就是抱了。”
“拓跋九霄,你……”
她登时哑口无言,瞪着他,泪水慢慢涌上来。
猛地推开他,她大叫着:
“你混蛋!”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推,人往后趔趄了几步才站住。
夜太黑,他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国主的尊严被挑衅,他暗暗握紧了拳头,这里虽说没有别人,可是她这么大声,保不齐早已被外面的人听了去。
看着突然撒泼的女人,他拂袖而去。
走上大路,护送吴清清的队伍已经走远了,但仍然清晰可见,想必刚才王后那声吼都被他们听到了,他胸中怒气郁结,不再打算送吴清清,转身就往自己的乾阳宫走去。
寂静的大路上,两侧是暗红的宫墙,银色的衣角划破空气,留下道道银光。
突然,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循着力道看去,一只绣花鞋落在了他面前不远处。
“这个女人……”
他咬牙切齿地转身,“嗖”,另一只绣花鞋马上袭来,他头一偏,鞋子从耳边飞了过去。
紧接着,她撕破喉咙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娘不干了,这个王后老娘不当了,才几天,你就欺负我,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不远处,她光着脚、提着裙子,像个小怨妇一样地叫着,美好的月色突然就变得悲伤起来。
看着她转身就走,连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居然还敢吼出不当王后这样的话来,这无理取闹的程度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他可是拓跋九霄,如果有人敢这样对他,他明明应该比她更凶、更狠,可是看着她越走越远,他却无论如何也凶不起来,狠不起来,甚至……两只脚已经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越走越快,直到奔跑起来,拉住了她。
“你干吗?”
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儿,推着他,打着他,让他心疼不已,
“放手,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你吼我,欺负我……唔……”
对付无理取闹的女人,这一招是不是屡试不爽?不管她如何挣扎、反抗,他还是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将她的无理全部封在了口中。
“唔……”
她仍然不肯放弃挣扎,两只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他。
他忽然放开她,暗哑的嗓音让人意乱情迷:
“嫉妒吗?你知不知道,当别的男人觊觎你时,我是什么感受?比你嫉妒一千倍、一万倍,嫉妒得想杀人!”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直到他的唇再次欺上来,吻住她,辗转反侧,搅乱了她的心,让打翻的醋坛子化成了水,柔柔地荡漾在心间,涟漪阵阵。
不知他吻了多久,只感觉时间仿佛凝结,她醉倒在他的吻中,直到他抱起她,大步往景慈宫走去。
她勾着他的颈,窝在他的怀里,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自私,她不希望任何一个女人来分享她的男人,哪怕是一点点,这个男人是她的,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她发誓,那种因为可怜神马的而生出的同情心,今后再也要不得,就算吴清清哭死在她的面前,她也绝不会再让他靠近半步。
他抱着她走在大路的这头,另一头,吴清清不知什么时候回过了头,眼底生出疯狂的恨意。
翌日,七七醒得很早,刚刚醒来,她就头不梳脸不洗地跑去了母后的寝宫,这是她每天早上的习惯。
寝宫门口,钱业和小郑子守在那里,见七七来了,那大眼睛水灵灵的模样惹得两人绽开大大的笑脸迎接她。
“给长公主请安。”
两人异口同声。
“嗯,快平身吧。”
七七大方地挥挥手,就要推门往里走,却被钱业拦住。
“长公主,您又忘了规矩了,父王与母后在寝宫里,您要先容奴才通传一声,得到允许才能进去啊。”
钱业笑着说。
七七点点头:
“哦哦,那你快通传吧,我都等不及了。”
“是,奴才这就通传。”
钱业通传后,里面很快有了回音,说是让七七进去。
七七笑着跑了进去,天真的笑脸让人情不自禁地喜欢。
寝宫里,霄已穿戴整齐,铃儿却依旧穿着寝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
“给父王母后请安。”
小美人有模有样地请安问好。
“七七,快过来。”
铃儿迫不及待地把女儿抱进了怀中,肉肉的一小团,闻着她头发上的味道,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满足感,
“怎么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么?有没有做什么美梦,给妈咪讲讲?”
七七眼珠转了转,瞟着正在整理龙袍的霄,煞有介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