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儿目瞪口呆的感觉。
“你是怎么找到这工作的?”我把名片还给了胤禛。
“以前马场的张成,你也见过的。他对辞退我一事一直过意不去,就将我介绍到这里了。”胤禛把一次性筷子掰开了,递给我,“吃吧。”
这么说,张成这人还是可以的,虽然他看上去很不靠谱吧。
“月薪呢?五险一金什么的这公司给上吧?”身为合格的老妈子,我一边吃一边继续追问。
胤禛却是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认真吃他的面。
我是标准的皇帝不急宫女急,毕竟胤禛的社会经验还是少,别最后光干了活拿不到钱,那就不好了。
吃完了面,回家途中,胤禛才慢慢地把他这份新工作的福利待遇说给我听,“倒是不要求坐班,有重要的事情才需我去。平日里好好将她们弄出来的东西评一评即可。”
这活儿听着倒是挺轻松的,只是,他名片上的头衔是艺术总监啊,“具体呢?是干什么?”
胤禛打开了大门,“比方说来人要给产品做包装,她们会先做出几个样子来,送来我瞧,我选定了,再让厂家去看。”
我懂了,胤禛大概就是提前把关一下艺术水平?
“那你以后没准跟高一帆能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了。”胤禛古典艺术的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万一要是遇上那种要求古典和后现代融合的顾客,他就惨了。
“平日也很不用不着我亲力亲为。我只是负责改一改罢了,主要的事情还是他们去做。”胤禛去洗了手,开始泡茶。
哎?这听着不对啊!谁一进新公司不是负责打杂的?胤禛就算是张成介绍过去的,也不能这么嚣张啊!
“你该干还是得干,尤其跟新同事,新客户相处什么的,可千万得注意着点,知道么?”我也拿了杯子倒水喝,今天面馆的卤有点儿咸了。
“我原意也是如此。可面试时,替他们改了一只镯子的样式,他们便说,不需我亲自动手了。”胤禛喝着茶,轻描淡写地回答我。
嗬!他一皇子兼贝勒爷那得见过多少好东西啊!给个镯子改改款式还不容易?这不是纯粹欺负人去了么?要说紫金公司的HR也真是很有慧眼,面试一次就看出胤禛的价值来了。
这样也好,起码我不用担心胤禛和新公司的磨合问题了。反正脑袋上扣着个艺术顾问的名头,他也算半个艺术家,就算让旁人看着有那么点儿恃才傲物的意思,但是,谁敢说艺术家的不是啊!看看高一帆那些半夜给他送布料,因为迟到了十几秒被他臭骂还一声不敢吭的上司就知道了。
啧,有特殊本领的人就是好混啊……
“你等下啊,”我回了自己屋里,拿了装着手串和长命锁的盒子出来,“就当业务实习了,你替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年代的?”我把盒子打开,放在茶几上给胤禛看。
胤禛本来是端着茶杯在喝茶的,看见那两样东西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他放下茶杯,一下就把盒子给盖上了,“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尽管他尽量在控制,可是声音还是有些发抖,我顿时觉得事情严重了,如实招来,“怎么了?这两样东西是我爸说是他家那边祖传下来的……”
“不,”胤禛打断了我,“不是里面装的东西,”他拿起盒子来,“是外面的这只盒子。”
嘎?
“这……它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啊!”难道这盒子有什么不对?
胤禛的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表情,我能看出来,他很激动,但这种激动却是埋藏在他那万年面瘫的表情之下的,看上去十分深刻而真挚。
胤禛目不转睛地盯了那只盒子数秒,才说道,“这盒子,是我大婚时赠与乌喇那拉氏的一对珠钗的盒子。”
“不会吧?这盒子都三百多年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古色古香的首饰盒,它外面是紧紧地包了一层绸缎一样的东西的,虽然现在褪色的很厉害,但它若真是三百多年前的东西,一定烂的不成样了才对啊!
胤禛却是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手串和长命锁都取出来,“你方才说,这是你家传家的东西,自然每一人都对它多加爱护,能留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不稀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来,在盒子里面一划,“果然……”他将盒子转过来给我看。
被他划开的绸布后面,有个模模糊糊的字,我凑近一看,“禛……”
天啊!我总算明白胤禛是为什么会穿越到我这里来了!
“你是因为这盒子才从清朝穿到现在来的!”我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
胤禛像是被什么烫了手一样,将盒子扔下,侧目看我,沉声问,“这里头原先该装着一对钗子,你可知道在何处?”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我连这玩意是他的东西都是今儿才头一次知道,“不知道,这个估计得问我爸妈……”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炸乱了脑子,“怪不得,怪不得金启胜要跟我在一起!”
这东西现在已经被胤禛确认是他的所有物,历史上雍正的遗物啊!这得值多少钱!
“那手串和长命锁呢?是你的么?”再加上这两样东西,那恐怕……
胤禛此时像是冷静下来了,“手串无法断定,长命锁却不是我那时候的东西,这样的雕工,那时并没有。”